“那你籌辦如何辦？”
同是人類卻自相殘殺，另有甚麼比見到這個更令它鎮靜的事呢！
再次定睛細看，卻見爪下之人已不是羿，而是阿天！
“他如勇敢回絕的話，我當場撕了他！”飛廉惡狠狠隧道。
羿！
“……遲早有一天，你會明白……人類是多麼狡猾和無恥……他們又是如何操縱你們一族……讓你們為他們賣力……除此以外……他們還用無情殘暴的手腕來……”
“殺了他！遲早有一天，他也會叛變你的！”飛廉又道。
聲音隨風飄散，落在雲層當中。
而先前風兮瞥見的九首怪物，卻不知何時已消逝不見。
“……你為何不親身去看……這上麵……早已骸骨成堆……那都是你們慘死的族民……”
龍吟再度響起，彷彿在說：“它估計被你騙慘了……”
“我賭的……就是它的心啊……”淡淡的言語自阿天的口中傳出，驀地，那龍自水中騰踴而起，江水驀地掀起怒濤，水花灑下，像是一陣滂湃大雨，而雲層當中，似有青色光芒溢位，阿天微微“咦”了一聲，就聞龍嘯在天空當中響起……
又一聲輕喚，彷彿喚醒了它心底仍在掙紮的一絲神智。
可，它卻停止不了心頭的殺氣和恨意，被一向以來信賴的人叛變的滋味，在那日墜落山崖時已經接受過一次，因為痛苦超出估計，因此醒後竟然將這一段過往忘得一乾二淨，甘願假裝甚麼事都冇有產生過。
這是——
風兮隻感覺渾身冰冷，認識層層疊疊湧入，一時有如驚濤駭浪，那萬千骸骨堆積而成的纔是當時真正的凶水，多得幾近漫了出來，早已無人敢涉足此中，現在卻如此清楚地閃現在眼底。
風兮驀地警悟，便瞥見霞光中有一物扇動著翅膀遠遠而來，可當它感覺那應是飛廉的時候，卻驀地見到了九條長長的脖頸，和九個巨大而尖長的腦袋。
阿天……
阿天的確會哄人，他不止哄人，還騙過大大小小的獸們，但這類騙，和飛廉所說的騙底子是兩回事，阿天也的確狡猾得不得了，偶然候更是令它頭疼不已，可他的狡猾，卻從不是害人的狡猾……
飛廉的話，似是與當時九嬰的話堆疊在了一起。
飛廉，風伯、大風也。
它與九嬰一同墜落山崖，那些話，九嬰在戰役當中一向說一向說，可它從不肯信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