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回不似先前,漫天襲來,無處可躲,但恰好現在是厚厚的雪地,雪地不如普通高山能悄悄鬆鬆一躍就躍得很高,究竟上在雪地上用任何力量都不是那麼等閒,而此時雙足深陷在雪地當中的他看似壓根躲不過這一波進犯,誰料他還是向上輕縱,縱起時人已急旋起來,乃至他還快了一步,似是早已料敵先機,現在他的披風竟將他裹得像是一朵猶自含苞的墨蓮,這一縱之下很快就落下,但是在快得不及眨眼的刹時,又是如此得切確,就在狠惡的箭勢到來之際,他再度用扭轉的墨袍之力安閒化解,的確神乎其技,若非親眼目睹,恐怕無人會信賴僅憑一件披風,就能禦下兩次羽箭來襲。
他到底是誰?為何要為它苦戰至此?莫非,如許也還是一場騙局?
就見他墨裘翻飛,如大鵬的翅膀一樣“嘩”的一下伸開,迎著箭矢落下的弧度驀地輕抖,以柔克剛,竟然化消了來箭的力量,再見墨裘微微一震,震開了紛落之箭,隨即,那貂裘在他身後翩然落下,像是無數支玄色的羽毛,緩緩落在了他的身上,而他如方纔那樣仍立於原地,一手攏著披風,竟毫髮無傷。
但是,為禁止它入戰圈的這一擊,卻讓仇敵有了可乘之機,就見一支長矛趁隙攻來,直刺入他的胸口!
或許是現在他被同是人類的仇敵逼殺,他們毫不包涵,每一招都不留餘地,這讓它彷彿瞥見了本身,又讓它感覺他亦像是一頭孤獸,在那邊孤軍奮戰!
同一時候,地底一張龐大的網破雪而出,似是掀起驚濤駭浪,隻因那邊另有無數支箭埋伏此中,跟著那張網的呈現而出現。
方纔踏雪而來,還未嗅到人的氣味,此際卻劈麵傳來,恰好一眼望去滿是皚皚白雪,便知這些人埋伏在他們的火線而非身後,如若不然,它早應發覺到。
箭尖持續入肉的聲音不竭響起,它大驚失容,吃緊下墜,隻因他如此一擋,正置身於它躍下之地,它龐大的身軀若然壓下去,豈不是將他壓得粉身碎骨?
他站得筆挺,長戟點地,身後墨發翻飛,嘴角風俗性地彎起一絲弧度,似笑非笑,可他的眼睛裡,卻冇有一絲笑意,隻要濃厚如墨色的殺氣。
它不由定睛細看。
而被圍困的他,不知何時早已脫下墨色貂裘,暴露內裡的一身勁裝,那亦是玄色的,但已有幾處被箭鋒分裂,卻因玄色的原因壓根看不出來他是否受了傷,可縱是情勢如此嚴峻,他仍能在險中求勝,立於不敗之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