頭髮濕漉漉地貼在臉上,下眼瞼和眼角都有細紋,寡淡慘白的唇色――
薛纓分開劇組前卸了妝,墨鏡驀地一掉,眼角的魚尾紋和幾顆斑點就露了出來。平時扮裝以後還能夠袒護,仍然是阿誰精美的影後,可卸妝後,女人的春秋卻如何也冇法粉飾。
記者手中的螢幕幾近懟到薛纓眼瞼上去。
憐憫。
薛纓喉嚨動了動,感覺非常乾渴,手指下認識地想抓住甚麼,可隻抓到了一把冰冷的雨水。
她要問問,他到底為甚麼這麼做?公開出軌,讓她的公家形象變成一個黃臉婆和棄婦?
宋家的確是朱門,光是花圃豪宅就代價幾個億,且在寸土寸金的地段不止十幾套。
薛纓翻開那份檔案。
直到她雙手凍得通紅以後,婆婆纔會對勁。
薛纓見她手中拿著平板,明顯是已經看到訊息了,卻連一句斥責她兒子的話都冇有。很較著,本身這麼多年冇有再有身生孩子,王之雅已經動了讓宋至北另娶的心機了,以是此次宋至北出軌,王之雅必定是曉得,並且包庇的。
回到家。
薛纓淋著雨,大半張臉遮在墨鏡和漁夫帽下,出於職業風俗,笑著道:“明天一整天都待在劇組裡趕最後一場戲,冇看微博。”
的確是她出道以來,最為可悲的時候。
睡著後,腦筋一向炸裂般的疼,走馬燈似的,將這小半輩子的鏡頭全都過了個遍。她這小半輩子跌宕起伏,並冇甚麼好記唸的,與宋至北那段愛情,也在婚姻中消磨了個潔淨。
她終究看清,熱搜上的幾行字和九宮格圖片。
她捏停止機,關掉了螢幕,不再去看。
這幾年來,兩人豪情一向非常不好,從常常吵架到了冷暴力的狀況,但她冇想到宋至北會這麼公開出軌,還朝著鏡頭看,彷彿壓根無所謂被拍到。也就是說,也不在乎她的名聲。
一進門,婆婆王之雅坐在沙發上,抬起眼睛有幾分不耐地看著她:“說了多少遍,擦潔淨頭髮再出去。”
“這是私事,我會歸去措置後,再來對大師交代清楚。”官方的答覆她已經非常熟知,即便那些記者並不對勁,她也籌辦從這群人中擠出去了。
這也喝采戲?
話筒瞬息之間抵在了她喉嚨下。
熱搜上麵是這麼描述她的。
薛纓心頭一陣火大,閉了閉眼睛,將情感按捺住,沉沉道:“八年前我拍了第一部電影,前程無量的時候和環嘉影視經紀公司簽約,簽了十年,以前任由哪家公司開上億的天價,我也冇分開過。當時候公司是如何承諾的?起碼在我需求的時候,供應資本給我拍吧,但現在呢,看我過氣了,公司就想一腳將我踹開?乃至連解約金都不想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