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在試圖換位思慮,如果他是叢天嘯,他會為他挑選何樣的一種死法。顧時的腦海中想到了火,宿世此生,叢天嘯每一次對他脫手都離不開炙烤這個字眼。宿世的烈火車禍,此生的濃硫酸。顧時對著鏡子脫下t恤,側過身去,右手撫著左肩頭的那團跳動的火焰。他曉得,當時他和南顥宸的這個紋身,“浴火重生”的含義,必然狠狠地挑釁了叢天嘯本要讓他葬身火海的企圖。
顧時便冇有再多囉嗦。他躊躇了一下要不要把本身的猜想和籌劃現在就奉告南顥宸,固然南顥宸不至於真的出甚麼事,但畢竟現在海內焦頭爛額,彆人在美國,實在環境到底有多嚴峻他也不曉得,南顥宸也必然不會和他說。顧時擺佈想了一下,還是感覺機會不成熟,便隻欣喜南顥宸道:“我這邊冇甚麼,現在在好萊塢,他們總不敢半夜趁我睡覺時出去暗害。即便真要脫手,也要等過兩天劇組解纜歐洲,在阿爾卑斯山上再做手腳。景夜說過他已經提早派了一隊保鑣先劇組一步進入阿爾卑斯山,會庇護我的安然。”
顧時笑了,儘量讓本身的聲音聽起來雲淡風輕一些:“我曉得了。等你措置完手頭上的事情過來要親身給我燒菜,每天吃披薩,我也要吃吐了。”
嚴峻,刺激,明顯處在危局當中,毛孔中卻竄著一股躍躍欲試的鎮靜。顧時看向體係右上角的經曆值和財產值,體係君是在提示他,這些積累起來的遊戲資本,如果此次倒黴用的話,今後也冇有機遇再用了。既然叢家父子已經罷休一搏,他也應當拚儘家底,因為成敗在此一舉。
叢澤叢天嘯的統統猖獗行動,無一不在明示著他們的狗急跳牆。但是固然明知如此,顧時卻還是免不了擔憂,此時現在他最擔憂的並不是本身所處的危境,而是南顥宸。照片上的南顥宸神采太丟臉,越是見多了南顥宸常日裡的嬉皮笑容,顧時就越明白這個漢籽實際上的嚴肅不容挑釁,被人俄然算計至此,連查察院的人都找上門來了,拍照機就差在臉前亮起閃光燈,南顥宸的氣憤底子無需掩蔽。
顧時勾起唇角笑了一下,鼠標移到第四件商品上,采辦,確認。
他接起了電話。
顧時想清楚了以後洗了把臉,正要回影棚時手機俄然開端震驚,是南顥宸的電話。
“嗯,叢家狗急跳牆了。姓叢的濫用權柄,使出這麼糟糕的伎倆,較著是被我們抓住痛腳了。本來承情並不難壓,一隊查察院突擊小分隊罷了,但媒體跟進太快,天下人都在看著,我反而冇法脫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