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醉半醒日複日,花落花開年複年。
“是,太後孃娘……”梁荷頌淡道,“那……嬪妾便吟誦一首,唐寅的《桃花庵》吧。”
厲鴻澈來了。
蓮兒算盤打得好,她聽人說過,這個曦朱紫是個空瓶子,恐怕還不如她。
眾妃嬪看著梁荷頌,全部已經呆木了,大睜眼核閱著,皺眉迷惑。
梁荷頌略微深思了深思,乍見風吹過,吹落幾片紅花瓣兒,落在遠遠坐望她的厲鴻澈黑髮披垂的寬廣肩膀上。
若說之前眾妃嬪還覺得梁荷頌是幸運,抑或淑貴妃怕她再次出醜、難堪,偷偷將籌辦好的特定詩詞塞給她,作了弊,那這一回就明顯不是了。這麼長的詩作,背下來需求工夫!不太像假。
本來緊繃的氛圍,在那嫣然一笑中,彷彿煙消雲散。
梁荷頌對厲鴻澈回了一個微淺笑。這是她交的功課。
眾女這才反應過來,在坐的,隻要皇上的衣裳是白裳。這詩,不但應景了,還把皇上也給哄了!眾目睽睽之下獻情詩,爭寵啊!
“盛妃娘娘說得是。恰是這個事理。”
多少雙眼睛,冒酸水了。
眾女拜見以後,厲鴻澈坐在孝珍太後身邊的位置,離他比來的是淑貴妃和盛妃,其次纔是長些的珍妃、韓貴嬪等人。梁荷頌比起來算是最新一撥進宮的,位分也隻是朱紫,就排在靠近末位的位置。再往末,就是曾經與梁書敏和江朱紫交好的李秀士。
“太後恕罪,嬪妾實在背不出了……嬪妾,嬪妾便隨便作一首打油詩,濫竽充數吧,不知太後可願放過嬪妾?”梁荷頌端莊恭敬道,那“放過”二字,在長輩聽來卻又有些調皮,拉近間隔。
梁荷頌拿起紙張,餘光瞟了一眼一圈兒等候她出醜的嬪妃,唯有尉遲香言和餘秀玲有些嚴峻地看著她。
桃花詩詞,今次的賞詩會就是以桃花為主題,都找得差未幾了,那裡另有彆的甚麼桃花詩。哪怕有,也是長篇大論,梁荷頌那白丁,定然記不得。世人篤定梁荷頌這回冇摺子了。
淑貴妃:“皇上滿腹詩書,連黎大學士都曾自言忸捏,讓臣妾這幫女子如何美意義開口呢……”
孝珍太後隻覺之前聽了半日陳詞讕言,到梁荷頌這兒卻欣喜不竭,麵上略有東風:“好,你作。”孝珍看了一旁時不時看梁荷頌的天子,道:“若作不好也冇乾係,擺佈都是我們宮裡自個兒賞著玩的,入不了史冊。”
淑貴妃吟誦了幾首桃花古詩,博得一片讚譽,厲鴻澈也說了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