乾清宮的人都是他精挑細選的。康安年,陸全笙,小福子……每一個他都細心看過。康安年對他忠心自不必說。陸全笙暗裡經常向孝珍太後通動靜,從賀舍姑姑處拿好處,但到底也不會有多大威脅,畢竟孝珍太後現在還要依仗他,冇有害他之心。至於小福子,是康安年的門徒,品性也能信得過……
皇上用飯喝水都隻用埋頭的碗筷、杯子,明顯屬於極度愛潔的主兒,最受不得本身的妃嬪與旁人有不清不楚,更容不得半點叛變、揉不得一粒沙子。那“牴觸”,還指不定是如何的鋒利。
本來是那兼併著他身子的女人來了。
厲鴻澈直批閱到半夜,纔將大小事情都硃批了結束。不知是誰泄漏了風聲給盛丙寅,他竟上了一封奏章悄悄來摸索!幸虧,這些奏章都是他批的,如果真的交給旁人來,隻怕定會被看破!
梁荷頌說罷,亮晶晶的視野落在厲鴻澈身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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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荷頌果斷地一頭磕下去,伏在地上。她顧不得很多了。
“臣妾清楚……臣妾是皇上的女人,皇上是臣妾的夫,除了皇上臣妾決不成再心繫旁的男人。這些,臣妾一向銘記在心,從未有過不該有的動機。”“再說,現在身份各自已成定局,臣妾隻是想讓時候漸漸將這段疇昔埋葬,並不是想做甚麼不該做的事。還請皇上成全……”
“光會背會寫,不能通其意也是徒然,朕便抽兩句來考考你。”
“皇上,要不主子去把哲顏世子叫過來?”
甚麼出入,底子就是涓滴不差!
哲顏哥哥向來暖和,但是看他現在的密意,雙目含霜、嘴唇緊抿,內心定然非常絕望、不快。
梁荷頌看了看,想了想,半晌冇吭出氣兒來。
至於第二日,梁荷頌也起得極早,早早去了乾清宮。夜裡她再來時,竟把昨日厲鴻澈安插給她的《論語》幾則都默寫了下來,一字不錯!
“臣妾就曉得,皇上賢明神武、心腸仁慈、寬大漂亮,毫不是旁人說的冷情寡性!”
梁荷頌說完,悄悄歎了口氣。
厲鴻澈皺眉思考了一陣兒,好久才發覺雙足已經凍僵,麻了。瞟了一眼屋子忠心的炭火爐子,厲鴻澈合上奏章。平時早晨都是床上躺著的那女人將火爐移到桌邊來,不遠不近的,也不會太燙,也不會太冷。
她好學長進、當真服從本是功德,眼下危急漸起,也再容不得她成日裡亂來亂來了。不過,這女人真的不笨麼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