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一臉渾厚的黑瘦子,幾近算得上是我人生中獨一一個存亡與共的好兄弟,固然相處的時候連一個月都不到,可在這一個月以內,我們共同經曆了太多凶惡和不測,人生這輩子,恐怕再難找獲得一個像他如許的兄弟了。
“嗯,真的!”瘋道人虎著老臉,抓著煙桿朝我後腦勺上狠狠磕了幾下,“你去吧,我不攔你,你去啊!”
“阿彌陀佛!”大和尚雙手合十,也朝著田老爹行了一禮,大袖飄飄地走在前麵。
瘋道人曬笑道,“不必,老田你好好養病就成,我們都是修行的人,不風俗這些情勢上的東西。”
來到鎮子上的長途汽車站,陳玄一跟我揮手告彆,想了想,又從他師父的佛珠上取下一顆,塞到我手上,“青雲,咱倆這一彆,還不曉得甚麼時候能再見麵,這顆佛珠送你,好好拿著,留個念想吧。”
瘋道人帶我拐進了街角的一家酒坊,把手伸進褲襠,抓了幾張紅票子撂在櫃檯上,賤兮兮地望著老闆娘,“妹子,幾年不見,你屁股又翹了很多嘛,打酒打酒!”
我隻好把統統錢都從皮夾子裡拿出來,“我身上還剩兩千,這但是我全數的產業了!”
汽車緩緩駛離車站,大和尚俄然將腦門從車窗中伸出來,對瘋道人笑道,“老頭,死的時候彆健忘告訴大和尚過來給你唸佛啊!”
田老爹持續被鬼纏了好幾次,加上他一把年紀,能活下來已經算是萬幸,估計就算把身材養好,也挨不過幾年了。
說這話的時候,我偷偷把本身的銀行卡藏進了袖子。
“冇事,”陳玄一暴露一臉的憨笑,摸著後腦勺說道,“歸正我師父死了今後,這些都要歸我,提早送一顆無關緊急的,哈哈……”
我捂著腦門,哭喪著臉說道,“老瘋子,一大早你發甚麼神經?我們接下來去哪兒,該不會還要找個處所下墓吧?”
出村的路上,田老爹、瘋道人以及大和尚三人走在前麵,我和陳玄一在前麵,小妮也跟了上來,低頭走在我身邊,沉默不語。
我這一起風塵仆仆,渾身臭汗,還覺得瘋道人會帶我去蒸蒸桑拿洗個澡,冇想到這老痞子竟然回過甚來,賤笑兮兮地望著我,咧開兩瓣包穀黃牙,一臉賤相,“小子,身上帶著多少?”
瘋道人與大和尚早已經把行囊籌辦好了,分開村委會,我們先去了田老爹暫住的那間屋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