鐘父的身形越來越小,在茫茫夜色中,在點點橘黃中,垂垂變成一個小點,垂垂看不見了。
紫殼一起飄飄搖搖,高高超出鬼門關,向迷離境飄去。天氣垂垂敞亮起來,不再像鬼域路上那般陰暗。
鐘雨澤看著父親,用力點點頭。
“剛纔聽那守門的將軍說冥界雄師已經解纜了,看這數萬之眾的兵士,該當就是要去討伐妖界的冥軍了。”我猜想道。
黑漆漆的屋內竟然有人!我悄悄光榮,幸虧剛纔冇有冒昧。
“小荷,你快看那是甚麼?”鐘雨澤俄然指著下方道。
我在他肩上狠狠點頭,“上官,是我!是我!終究又見到你了!”
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,隻見黑壓壓一列雄師正在行進。全軍將士俱著玄色的細網甲。雄師所過之處,揚起漫天灰塵。
鐘父將目光轉移到我的身上,眼中寫滿了但願與囑托,“小荷,你是個好女人,我看得出你和雨澤是至心相愛的。等你們今後結了婚,有了孩子,必然去我的墳地看看我,奉告我。我在這地府之下也會高興的。”
上官卻看得逼真,一見是我,忙扒開靈脩的手,快走幾步,迎了上來。一下子將我抱進了他的懷裡。
我正欲排闥而入,卻被鐘雨澤驀地一扯袖子,“有人來了!”
我駕馭著紫殼,在天上高高地飄著。記得上官白華說過,我身上的生魂氣味很濃,萬一被雄師發明,豈不另生枝節。但鐘雨澤又欲借冥軍之力,救出母親,我們又隻得悄悄跟從。
不曉得跟了多久,夜幕垂垂沉了下來。
那女子端起燭台,秉了燭火,倉促從房中走出來。火光照在來人的臉上,麵若冠玉,鬢若刀裁,雙目如星,鼻梁高挺,一身明光甲冑更加他增加了幾分豪俠的豪氣。
他們口中的大將軍本來就是上官將軍!那女子本來就是那日逃脫的靈脩。而這個院子本來就是上官和我一起住過的院子!
我真是傻!明曉得出了冥界,就是迷離境,除了上官這裡,再到哪去找這茫茫的竹海?反而會傻到身歸我鄉卻不知吾身那邊?!
公然聞聲腳步聲漸近。“哢嚓,哢嚓”,似是厚重的鎧甲聲。
很好,竟然有屋子!如如果間空屋子,那今晚就更不消愁了,恰好過夜!
鐘父退出紫殼,將我們的手交給相互,看著我們二人,眼裡很有些欣喜之色:“去吧,孩子們,去找到你們的媽媽,我在這裡等著你們的好動靜!”
夜幕黑漆漆的。天上連個星鬥也冇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