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棺材借來後,他又把骸骨放在新棺材裡,重新挖了個墳坑埋上,點上三支香。
“找到了。”俄然有人喊。
他說著又跳下去撈了一趟。
那些人從速應了。
手心出了一層的汗,我不敢再逞強,喊老餘頭:“爸,我看不清路。”
我摩挲著那塊木頭,底上凹凸不平,像是刻著啥東西。
剛說完,我腳下一滑,直接坐到地上。
老餘頭把事情說了一邊,承諾每人給五塊錢,就領著人上南山了。
“你咋還跟著呢?”老餘頭沉下臉,騰出隻手把我從地上拉起來,跟我中間的男人說讓他把我抱起來,還把白日放在大萍男人頭頂上的木頭給我。
我用力的摟著抱著我的人的脖子,腿肚子直顫栗,對這墳坑有種莫名的驚駭。
我悄聲的跟在背麵,不敢讓老餘頭瞥見我,恐怕他到時候把我攆歸去。
可越走越感覺有點不對勁,今早晨月光也挺亮的,我又打動手電,就是看不清路,深一腳淺一腳,看著四周迷迷濛濛的。
大萍顫聲應了。
老餘頭把灰掃了扔到糞坑裡,跟大萍叮囑說:“你們床上那幾套被褥都洗一遍,好好曬曬太陽。”
“爸,咋了?”我問,人都重新埋上了,這事不就完了嗎?他咋又跳下去了?
瞧著前頭不那麼黑了,我下了地,冇再讓人抱著我。
我恍然大悟,豎著大拇指說:“爸,你可真短長。”
走近了,我勉強能看清墳地的環境,墳已經刨開,墳坑裡都是水,水麵上模糊能瞥見人骨。
“我揣摩著是有人用心的刨的墳,這幾天早晨彆出村,白日上山也要找個伴兒。”老餘頭叮囑說。
“墳坑裡一塊棺材板都冇有。”他爬上來,皺眉思考半天,道:“先把這塊棺材板燒了,剩下的明天再找。”
“爸,你曉得這棺材板是誰的?”我獵奇的問。
大萍從屋裡應了聲。
歸去的路上,我牽著老餘頭的手聽著他跟中間的人說話。
鄉村鄰裡乾係好,村長又是老餘頭的堂弟,傳聞他找人幫手,冇事的男人都出來了。
老餘頭說棺材板不能進村,讓我歸去叫人。
“這棺材板是大水衝下來的,下雨那兩天咱村裡好些小我蹲在大壩上等著撈東西,如果我們上頭村的,落不到你小姑手裡。”他解釋說。
他點頭,“不曉得,我回村裡叫幾小我,去河邊另有南山上找找。”
“不對,這坑裡咋一塊棺材板都冇了?”老餘頭俄然說,神采沉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