陰麗華對此心生迷惑,但想到此中並無短長,終是同意了。經她改編過的《鳳求凰》緩緩奏響。
曲畢,陰麗華看著鄧禹,內心莫名生出了非常,她略帶不安地感慨道:“想不到十年前在此彈過此曲,十年後還能再彈一次。我亦未想到將軍與陛下所奏毫不相異。”
陰麗華自是善解人意地說:“閒事要緊,將軍自去便是。”
心中盪漾難以平複的鄧禹聽了陰麗華的話頓時安靜了很多,苦笑一下,得誌而道:“莫非朱紫未曾思疑昔日與你合奏之人並非陛下?”
方曉樂冇有鄧禹想的深遠,她覺得鄧禹的沉默是一種無言的承認。這個認知讓她不由得頓時軟了身材,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。
方曉樂的話無疑指引了鄧禹,他認同方曉樂的話,區涵湘能為一己之私矇騙傷害善待於她的陰麗華,他日如果有好處牴觸,區涵湘再傷害陰麗華亦是輕而易舉,因為陰麗華未曾設防。坦白而言,此時鄧禹對區涵湘的恨並不亞於方曉樂,殺區涵湘而為陰麗華撤除隱患,他毫不遊移,隻是,這統統他要做得隱晦。除了區涵湘,另有方曉樂,他都不會放過。但是,他臨時還不想殺了方曉樂。
鄧禹甚麼話也冇對方曉樂說,他隻是叮嚀部屬將方曉樂帶走,並在天音寺安設好。
方曉樂卻反問道:“將軍但是已然移情於夫人?”
陰麗華對此不覺得意,她說:“將軍儘管問來便是。”
鄧禹在陰麗華看來之時,他便已然回過神,隻是冇來得及收起本身外露的感情,他強持平靜,佯裝安靜地回道:“不過一時失神,想到些肉痛之事,無礙,朱紫無需憂心。隻是,微臣俄然記起另有要事亟待措置,恕不能再相陪。”
方曉樂覺得本身此次必死無疑,便再也無所害怕,她憤但是道:“奴婢望將軍將夫人置死,如此奴婢可不必再輕易偷生,得以重見天日,與家人認聚。奴婢天真覺得將軍乃是癡情不改之人,縱使光陰變遷,亦不改初心,如果得知所娶非人,定是不容夫人他日再為一己之私而傷陰朱紫。唯有夫人不在,陰朱紫方無隱患,亦唯有夫人不在,奴婢方再無性命之憂。故奴婢冒險前來,欲一博之,豈料奴婢命該如此。”這會兒,她很認命,過怕了活在黑暗裡的日子,現在她發明,本來滅亡實在並不成怕。
陰麗華聞言,直視鄧禹,看了好一會,方回道:“隻羨村頭阿東婦,莫為後庭帝王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