柴大郎卻不知憐香惜玉,掂著短刀,猶自步步逼近,“小娘子想明白了,不過請你去做些蜜餞罷了!你是去,還是不去?”
他無法地放下湯勺,看向那群氣勢全無的壯漢,笑得清清俊俊,溫文爾雅。
另有一道魚鮓鹹鮮適口,一道血肚羹香而不膩,也是各有風味。
“這杏片是半熟的杏子去核切片所製蜜餞,昨日才啟的封;這碟是越梅,采擷後加了鹽、糖、紫蘇葉、梅鹵,三蒸三曬方纔製成,可惜還是有些酸了。”
安拂風眼看阿榆給逼得退到了她身邊,再也忍不住,一把將阿榆拉到身後,抬手一掌擊出,閃電般打在柴大郎腕間。
眾門客鬆了口氣。
再一道酒煮玉蕈,清澈水酒中飄了數種應季的鮮菇,清平淡淡,入口鮮美柔爽,似伸展著春意光陰;
他生恐沈惟清懺悔,竟連短刀都顧不得撿,帶著其彆人連滾帶爬逃出了食店。
安拂風不覺鬆開踩在柴大郎身上的腳,驚詫地看向沈惟清。
此中一名壯漢忽站起家,笑道:“小娘子,我家有些甜杏,可否請小娘子跟我們歸去一趟,為我們做些蜜餞?”
內城東南角的麗景門內,一處不起眼的街角,兩個月前開起了一間小小的食店,悄無聲氣地紅火起來。
老門客們都曉得秦小娘子的出身。
一道白切肉,並非講究人家平日用的羊肉,而是豬肉。
另一桌上,四名壯漢盯著阿榆,眼神都有些奇特。
她的父親秦池,八年前是光祿寺的太官令,因主持飲福大宴時出錯,被遠遠貶出了都城。
差點明著劫人了,還叫甚麼都冇做?
阿榆驚嚇後退,不覺間已退到沈、安二人四周。
三個月後,都城。
柴大郎黑了臉,慘叫道:“啊,痛!痛痛痛!”
兩朵小雪團似的花朵,明晃晃地昭告著她新近喪親之事。
這位自稱阿榆的秦小娘子生得明麗秀雅,鬢間簪著兩朵紅色木香花,小鹿般的眼眸清清澈亮,一身素衣嫋娜而行時,竟讓這粗陋小店堂刹時幽雅起來。
沈惟清模糊聞到夾在飯菜香中的絲絲清冽冷香,一時不知從何而來。
小二阿塗聽得前堂動靜,正要趕來檢察,聽得安拂風的話,縮縮腦袋,又躲在了門後。
“不然呢?他們並未真的對這位小娘子如何。何況……”
柴大郎鬆了口氣,忙爬起家叫道:“我們本身滾,本身滾!多謝郎君,多謝郎君!”
“這刀冇開過鋒,傷不了人。便是送到官府也定不了罪。”
定睛看時,才留意到阿榆鬢間的木香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