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消。”
阿榆道：“誰曉得他乾甚麼吃的……或許留在那位錢少卿家吃宵夜了？我卻連晚餐都還冇吃，餓得不可了。”
安拂風笑盈盈地將韓平北的荷包掏空了一半，見阿塗直了眼看她，叱道：“還不從速去拿？”
沈惟清冇吃過幾次阿榆做的菜，但聞著鹵味的香氣，竟然也能立即判出，這是阿榆的手筆。他也盯向了阿塗。
沈惟清這般答著，卻不由看向阿塗手中的陶缽，喉間無聲轉動了下。
阿榆側耳聽著廚房內的繁忙聲和柴火聲，不由地也笑了笑。
安拂風見狀心疼，不免又抱怨沈惟清不上心，連“未婚妻”都護不住，瞧著裡側大鍋裡有熱水，吃緊地拎來水桶，為阿榆打沐浴水。
阿塗卻記得阿榆抱怨錢不敷用的事，悄悄向阿榆腰間一瞥，公然多出一隻鼓囊囊的荷包。那色彩式樣都很陌生，像是男人所用。
他吃緊地問：“阿榆是不是返來了？”
若說這小娘子不是用心的，鬼都不信。
阿塗正要罵人，抬眼卻見門外兩道黑影竟是沈惟清、韓平北，且都沉著臉，寒意逼人的模樣，不由驚到手一抖，裝鹵雞的陶缽差點摔了。
阿塗便覺她這安撫還不如不安撫。
安拂風忙道：“阿塗剛鹵了幾樣菜，但我嘗著味兒平常。那邊爐子上倒另有些熱熱的雞湯，隻是米飯是冷的。叫阿塗熱下？”
韓平北已撕了條雞腿狂啃，順手將荷包丟了出去，說道：“都搬來都搬來！差多少本身拿。”
阿塗忙聽她叮嚀做著，不過稍作調劑，便聞著廚房裡惹人垂涎的香氣撲鼻而來。隻是他轉頭看看阿榆衣裙上的血跡，又忍不住內心的奇特。
安拂風一懵，“給人綁了？沈惟清乾甚麼吃的？”
“你、你……我們……”
阿塗非常不爽安拂風號令式的口氣，但她所言的確有理，隻得先清算了那些鹵味，抱起裝鹵雞的陶缽，還未及吃，便聽得內裡有人拍聲，“砰砰砰”的聲響又急又重。
阿榆隨口應著，抓了碗盛了半碗米飯，澆了一勺湯，又夾了兩塊鹵肉，隨便拌了幾拌，便大口吃了起來，瞧來是餓得狠了，再加濺了血的皺巴巴的衣衫，瞧著非常狼狽。
阿榆說話間已將那碗雞湯泡的冷飯吃完，讓阿塗將鍋裡剩下的鹵肉撈了出來，重新燒上火，自個兒從調料罐中一勺勺配著調料，仍然放入鍋中，說道：“先煮一刻鐘，再將先前煮過的豬肝和這隻半熟的雞放出來。記得彆蓋鍋蓋，便利散腥。一刻鐘後熄火，再蓋上鍋蓋燜上一個時候。豬肝應當會很老，但老肝也有老肝的好，轉頭能夠賣給就酒的門客。那些豬肚甚麼的，到時也能夠扔出來一起泡著入味，即便肉質或腥或老了些，好歹能借些鮮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