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元誌揹著本身的姐姐出了繡閣,與前院那邊被喜樂和爆仗聲襯著出的歡天喜地分歧,從繡閣往前院去的這段路顯得溫馨而幽長。七月中旬,已近暮夏,恰是風暖花落時,這條巷子幾近由鮮花鋪就,暗香撲鼻,彆有一番情味。
安元誌踩著腳下的落花,對安斑斕好笑道:“不曉得是府裡的甚麼人發了話,下人們從明天起就不打掃這條路了。不過姐,我看這條路不打掃也挺好,路上滿是花,你聞到香味了嗎?”
老太君語氣還是不佳隧道:“你能這麼想就好了。”
耳邊的喜樂聲震天,安斑斕卻俄然雙手抱緊了安元誌的脖子,“元誌,你承諾我,就算我嫁作了上官婦,你今後有事必然要來奉告我!”
大丫頭不敢多說,低頭退了出去。
“承諾我!我是你姐!這些年我對你不好,但我想改了,我已經改了!”
微服的世宗天子也看了這一幕,他乃至比上官勇看得更清楚,因為此時的世宗就站在花轎旁的人群裡。鳳凰花落如紅雨,才子麵有芙蓉色,隻嘴角微揚,活著宗的眼裡便已傾城。
“嗯,”安斑斕也是一笑,“元誌,感謝你送我出閣。”
安太師得了老太君這句話,才放心腸走了。
安斑斕與安元誌的行動,老太君都看在了眼裡,對於這對府裡庶出的姐弟,老太君一想到繡姨孃的家奴出身,對安斑斕姐弟就生不出歡樂之心來。“都下去吧,”老太君一陣心煩以後,讓長輩們都退下去。
安元誌把安斑斕往上又背了背,這一天安元誌走路走得很慢,這段路走過後,他的這個姐姐就是上官家的媳婦,不管存亡都與安氏無關了。
“姐?”
“我是你弟弟,”安元誌沉默一陣後才說道:“送你出閣有甚麼好謝的?姐,你今後要好好過日子,要比現在過得還要好。”
喜娘為安斑斕梳了頭,嘴裡一遍遍念著一梳梳到尾,二梳梳到白髮齊眉,三梳梳到兒孫滿地,四梳梳到……
安斑斕從老太君的房中退出來後,就與安元誌一前一後到了繡姨孃的房中。傳聞安斑斕兩日以後就要出嫁,繡姨娘先是不捨,隨後就又歡樂起來,安府不是她這一雙後代的安身立命之所,早點離了這座宅院是件功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