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真是如她所料,可真是天佑她也,一旦北棠妖的出身真的如此,那麼神龍宗也必定要棄他而去。
東陵的一家堆棧裡,碧雪半倚著床榻,玩弄動手指上鮮紅的丹寇,聽著一旁的丫環彙報。
將名單收好,虞輓歌的心機有些飄遠,北棠雪從皇陵逃出去以後,竟然搖身一變成了西齊的駙馬,實在是有些匪夷所思,讓人放心不下。
回過神來,虞輓歌回身走回了小巧殿,關上房門,褪去外袍,在床榻上盤膝而坐,眉心的弓足若隱若現,輕拈起的兩隻素手之上閃現出兩朵淡藍色的蓮花形火焰。
虞輓歌終究再也看不下去,回身拜彆,冇有轉頭。
“便遵循你說的來吧。”虞輓歌含笑著開口,看著麵前的宮婢曉得定是北棠海放心不下,叮嚀著派來的人。
不等她開口,蝶舞已經一下子將她推開,哽咽的哭訴著:“虞輓歌我討厭你!我恨你!我跟在海哥哥身邊這麼久,你卻搶走了他!你底子不愛他,你為甚麼要嫁給他!”
丫環遊移了半晌道:“北棠妖的出身確切有題目,聽宮人說,他曾數次召見雲國公,不知商談了些甚麼。”
虞輓歌站在櫻花樹下,悄悄的看著蝶舞拜彆的背影,冇有開口。
北棠雪冇有說話,隻是持續悄悄撫摩著她的小腦袋。
蓋頭滑落,韓若汐有些羞怯的昂首看向北棠雪,一身大紅的衣袍穿在他身上,多了幾分炊火氣,不再像是以往那般遙不成及。
北棠海對上她的黑眸,輕聲道:“北棠妖已經到了,估計今晚就會入宮。”
妖,紅了眼眶,愣在那邊,心頭莫名的顫抖起來。
她實在難以接管,這個女人就要嫁給四殿下,但是卻一副神采無波的模樣,彷彿她夢寐以求的婚事於她而言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打趣。
虞輓歌的目光落在了江魚兒的身上,一樣的時候不見,當初阿誰唯唯諾諾的小宮婢,現在卻彷彿成了北燕的皇宮,一身精美的妝容倒是烘托的她很有氣度,同昔日阿誰任人淩辱的小宮婢,的確不成同日而語。
就連住在小巧殿裡的虞輓歌都能清楚的聞聲內裡的喧嘩。
北棠雪的目光溫和了幾分,起碼,至心實意,心機純真的人老是難以讓人生厭。
虞輓歌的目光落在宮婢手中的托盤上,一隻隻精美的髮飾固然難同當初北棠妖送給她的比擬,卻也能夠看出皆是做工邃密,是用了心機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