站在一旁的宮監柳公公聽了他這話,俄然倒吸了一口寒氣,疾步上前,道:“皇上,太子殿下到底年青,說話不知深淺,皇上千萬不要起火啊!”
弘冀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,在李璟微含喜色的眸光諦視下,他朗朗說道:“父皇真的以為鑄大錢便能竄改目下的局麵?”
一口氣打了數十下,纔在柳公公並眾宮監的勸止中緩緩停止,他咻咻的喘氣著,球杖佇在地上,已帶了絲絲血痕,但是憤懣仍未消解,戟指疇昔,大聲道:“你憑甚麼指責我,憑甚麼?朕是天子,想如何樣就如何樣,還輪不到你一個太子來發言。朕能立你就能廢了你,實話對你說,朕早就悔怨立你為太子,你看看你現在是甚麼模樣,對朝臣態度驕易,對朕也是這幅模樣。你且等著,過幾天我就把景遂請返來,這個太子,還是讓景遂來當得好!”
弘冀叩了頭,漸漸站起來往外走,柳公公見他身材微微顫抖著,頗覺不忍,拉起一件衣衫要給他披上,也被他一手擋開。
弘冀神采間淡淡的,說道:“父皇真好興趣。”說著話,微微欠身,算是行過了禮,並不閃現出旁人那般熱烈追捧的模樣。
以後不久,弘冀安插在洪州的耳目便回報說,景遂有些異動,常日裡顯得煩躁不安,弘冀聽了隻是微微一笑,心中卻已留意。
弘冀亦複凝睇著他,冇有涓滴挪動,他微淺笑了,然後開端鼓掌,一下一下的,彷彿在從嘉的心上不竭敲擊。
爭辯便由此發端,開初還是一言一語相互辯論,既而越說越僵,父子兩人都帶了急噪心境,就在李璟再次重申“不準出兵”之時,弘冀忍不住氣道:“父皇現在用兵可謹慎的很呢!想當初揮軍進犯楚、閩時,可否想到了明天?當初放後周軍安然拜彆時,又是否想到了明天?再說,現在唐國的病弱局麵,又是誰形成的?父皇莫非就逃脫得了罪惡?”
終究便到了那一日。
忿忿然的,他用力一揮手,球杖飛出去,再度砸在弘冀腰間,劇痛襲來,麵前俄然一黑。便聞聲李璟說道:“滾歸去,朕再也不想看到你。”
“父皇。”寂靜半晌後,弘冀喚道:“兒臣的所作所為,都是為了家國著想,冇有半點私心,父皇現在不在朝中,很多事情也不清楚,莫要聽信小人讒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