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聲音,便曉得是周薔。鳳兒不由得站住發了會兒愣,守門的宮監曉得她是皇前麵前失勢的人,趕緊迎上來,說道:“鳳兒女人要見六殿下麼?小人這就出來通報?”
跟從在弘冀身邊的,是他在潤州時的一名親衛,此時也換過了嶄新的衣裳,趾高氣昂的模樣。走過來後,將眼掃過世人,大聲說道:“太子殿下駕到,你們如何不驅逐。”
眾屬官剛要伸謝,弘冀已冷聲說道:“我的話,冇人能夠拂逆。”他望向從嘉,再道:“你也不例外。”跟著他話音落下,侍衛們已向那些東宮屬官們圍了上來,若另有不肯分開的,頓時便棍棒齊下,一時候,哭聲喊聲喧鬨聲,響成一片。
從嘉向他凝看半晌,此時弘冀的目光更比平常鋒銳,讓他一觸之下,即轉開首去,相隔半晌,便聞聲弘冀說道:“並且,你如何曉得我不是來送行的?”他轉頭悄悄擊了一動手掌,便有宮人捧上一個錦緞包裹,弘冀親手翻開,拎出一件棉袍,說道:“三叔即將歸藩,洪州那邊想必偏僻酷寒的多,有這件袍子,便可足以擋寒了。”
這時,鳳兒才命宮監傳報出來,從嘉、周薔見是她來,麵上頓時都不天然起來。鳳兒才悄悄咳嗽了一聲,走到從嘉麵前,恭身施禮,曼聲道:“皇後孃娘懿旨,傳安寧郡公從嘉前去說話。”
開初弘冀隻是嘲笑著,不予理睬,那些人苦求不果,轉而去哀告站在一旁的從嘉,看著他們的模樣,從嘉心中不忍,說道:“要不然,我去和父皇說說,另派些事情給你們做。”
在他呈現之初,從嘉覺得他是前來送行的,心底實在欣喜了一下,待瞥見他清冷陰沉的麵色後,頓時將前念撤銷,靜觀其變。
從嘉隨即愣住了步子,神情防備的看著她,鳳兒展顏淺笑道:“從嘉殿下是個男人,又是皇子,如何倒像是怕我這個小宮女?”
她越是這麼說,越是讓從嘉心中難過,他牽起鳳兒的手,悄悄的撫過她的臉頰,說道:“不是的,鳳兒,你是個挺好,挺敬愛的女子,隻是,我心中有了薔兒,就再也容不下彆人。我一向躲你,也是因為你逼迫我太過,讓我不得不為之。”
聽她提到弘冀,從嘉不由自主的身子微微一顫,這個纖細行動也未能逃過鳳兒的眼,她近前一步,又道:“這兩日你一向神采不爽,若我猜得冇錯,就是為了弘冀殿下?”
鳳兒擺了擺手,自顧自的走了出來,那名宮監也不敢怠慢,在鳳兒身邊垂手跟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