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嘉抬開端,滿麵的淚痕讓鐘皇後感覺心疼,他緊緊握住鐘皇後的衣衿,有些抽泣地說道:“母親,你所說的我都明白,隻是,我……我不能為了保全性命,而與不喜好的女子結婚。”
她搖了點頭,命翠縷去取來簽筒,閉目輕搖,半晌之間,“啪”的一聲輕響,一隻竹簽掉落在地上。
他還揣摩,若在當時,能勸止徐鉉,事情就不會演變到這般難以清算,可惜,世上的事都太難預感了。
徐鉉仍然是那般慷慨激昂,與前來江邊送行的清流把酒酬唱,聲音朗朗,神俊思飛,與徐鉉同有文名的韓熙載還作了一篇七絕,道:昔年淒斷此江湄,風滿征帆淚滿衣。本日重憐鶺鴒羽,不堪波上又分飛。
鐘皇後淡淡說道:“如何不是一回事?帝王家事,哪一件不是勾連拉扯,牽絲扳藤。莫非你連這些也不明白?”她一邊說著話,便瞥見從嘉連連發展幾步,重重的坐倒在梨花木的直背高椅上。他的頭深深埋在手掌中,略顯薄弱的雙肩微微顫栗,垂垂的,從指縫中滲落下幾點晶瑩的淚珠。
耿先生淡淡道:“殿下如此聰敏,不須我明言,我隻想奉告你,善惡之報,如影隨形。”
真是不明白,為甚麼醇香的美酒也能夠如黃連般的苦,如火焰般的烈,燒得心中好生難過,迷離中,還記得昨日鐘皇後的一番說話,讓民氣頭冰冷。
翠縷向後一指,說道:“這是我家蜜斯所求。”說著話時,周薔已經走了過來。和尚的目光流連在她麵上,悄悄打量,翠縷不樂,剛想說話,和尚已說道:“這位女人當真好邊幅。”
多年今後檢數前塵,他也曾不止一次的考慮,本身當初看中周薔,到底是因為她的斑斕敬愛,還是因為她是周宗之女,可為本身的前程增加一臂助力?
鐘皇後望定他的麵龐,溫和的笑容仍令他感覺溫馨,說道:“你要明白,這件事由不得你來做主,皇上已經替你定了婚約,朝野高低,無人不曉。你要讓皇上失期於天下麼?你這兩日便備好聘定之禮上門拜訪,其他的事情,自有我來安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