婦人感喟不斷,對弘冀陳述起來,她本來是常州人氏,因比年交戰,丈夫參軍半載便陣亡了,她回金陵探親不遇,也隻得先住了下來。一個婦道人家,上有婆母,下有季子,又不能出門做事,也隻好為彆人漿洗補綴,換些柴米度日,邇來活計缺少,家中已無米下鍋,她就住在四周,不敢遠去,便在四周挖些野菜度日。
固然如此,周薔已然花容失容,她雙手捧著心口,雙唇也似失了赤色,一雙眸子眨了半天,才說道:“你,你嚇死我了。”
一時溫香軟玉儘在度量,也讓他感覺滿足,可惜好景不長,周薔俄然叫起來:“弘冀哥哥,你快看啊,馬兒,馬兒!”
弘冀“哦”了一聲說道:“既然如此,你就對你娘說,那釵兒是送給我了。”
周薔奇特問道:“好好的我乾嗎送東西給你?”弘冀想說:“是送給我做定情信物唄。”話到口邊,卻終究說不出來,他隻得淺笑了一下,說道:“我們還是歸去找找吧。”
登上車轅的時候,卻又犯了難,她的裙裾太長太緊,底子跨不上來,弘冀一笑,將她橫抱在手,舉步上車,又對周薔的侍女叮囑了幾句,這才叮嚀出發。
他雖未表白身份,周薔卻已對婦人說道:“這位燕王殿下,便是駐守常、潤二州的多數督。你有甚麼要求,儘管對他說吧。”
周薔卻不依,伸足在他腿上用力一踢,眼淚也流了出來,弘冀假裝“哎呦”一聲彎下身子,彷彿頗感痛苦。開端時,周薔隻是自顧自的低頭抽泣,哭了一會兒,見弘冀還是一向在揉著腳踝,倒感覺對他不住,悄悄哈腰,問道:“我弄疼你啦?”
那是一匹神駿的高大良駒,周身青色,隻要麵額上才現出紅色陳跡,是弘冀的從人將他的坐騎牽了過來。那名從人竟然還不見機的上前奏報,說道:“王爺,馬匹已籌辦安妥了。”
周薔苦著臉說道:“那倒不會,但是我娘會很活力很活力的罰我去練琴,不準我用飯。”
她悄悄咬著下唇,哼了一聲,正揣摩著如何下車,弘冀已等得不耐,他單手一撐,從車駕上一躍而下,雙足還在半空,已伸臂向周薔腰間攬去,在她的驚呼聲還未飄出時,兩人已穩穩的站在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