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年不見,周薔的麵孔雖異於幼年,卻更添了嬌媚風韻。她正坐著和鐘皇後敘話,瞥見弘冀出去,便是一聲喝彩,跳起來跑到弘冀身邊,拉著他的手,笑說道:“大哥哥,你是來看我的麼?”
陳覺雖有口舌之能,李弘義卻一向神采倨傲,不為所動。陳覺一氣之下,去找了身在建州的監軍馮延魯,對李弘義下了戰書道:“福州孤危,朝夕可克。”
春秋遞嬗之間,孩童的竄改老是最為較著。這一年,從嘉已經十二歲,快與父親普通高了。他麵上稚氣漸脫,溫文娟秀的端倪,也有了少年人的青澀味道。
李弘義得了吳越救兵,士氣更振,卻調派使者,詐稱福州內鬨。查文徽喜出望外,率軍來攻,才進了福州城門,四周亂軍齊上,萬餘南唐軍被困,大多戰死城中,查文徽墜馬被擒,直到三年後的七月,南唐與吳越換俘,以吳越的大將馬先進等換回了查文徽。
慶奴欣喜不已,緩慢的承諾一聲,倏忽跑遠。從嘉笑了笑,單獨走入內閣。
弘冀問道:“為甚麼?”周薔道:“人家說,mm的奶名該叫做女英,我爹偏不讓他們如願,給mm起的奶名是嘉敏。”
弘冀心中悄悄一樂,想道:“姐姐奶名娥皇,mm不曉得叫甚麼名字。”他這麼想,麵上卻淡淡的,隻略點點頭,彷彿不甚體貼。
李璟雖深覺無法,事已至此,又當如何?這一場大戰,勝勝負負的打了好久,到了玄月間,終究將福州城圍困住。
從嘉笑道:“你就是不想出來,也不必在日頭底下曬著,那邊廊下儘是蔭涼,你儘管去坐著就是,如果母後問起來,我替你答對。”
李璟傳聞陳、馮二人私行出兵攻打福州,大怒不已,馮延巳見勢不妙,趕緊進言說道:“雄師已經開赴,若冒然中斷,對我國軍威國威,皆有毀傷。還不如出兵襄助,或答應建奇功。”
或許真的被蕭儼說中了,李璟並不是個喜好納諫的人。在而後的幾年裡,朝堂上垂垂冇有了烈祖當政期間那樣愛好辯論的民風。
她的行動舉止,還像小時候一樣,弘冀倒有些不美意義,他低頭看著周薔的如花容顏,鼻端再聞見她吹氣如蘭,不覺一陣心蕩神馳。隻得強笑說道:“你長得這麼大了,我幾近認不出來。”
這日,涼夏初至,氣候高遠,從嘉自入夏後便染了小恙,一向拖了兩三個月,才得病癒。他好久未曾看望母親,心中實是馳念,是以病況纔好,便往鐘皇後宮中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