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宗含笑說道:“你來的巧,昨日才得了兩壇。”

張居詠的酒意也有七八分了,見弘冀彷彿談興很勝,貳心中也想與這位皇子多所打仗,便笑著說道:“周宗這小我,實在是有些與人分歧之處。想當年,烈祖天子還在南吳仕進,周宗便是烈祖身邊的近臣,任都押衙一職。某日,烈祖臨鏡理白鬚,感喟說道:‘功業成而我已老了,徒之何如。’當時周宗就在身邊,聽了這話,如有所動,當夜便起家去了廣陵,麵見南吳天子,諫以禪位於烈祖。”

弘冀見他笑容敬愛,也就答道:“父親而後就是天子了。做了天子,就不能再和兄弟們同一排行,以是便要改名字。今後你也不成再稱父親,要叫‘父皇’,懂不懂?”

鐘皇後的溫和目光,讓弘冀心中一陣暖和,母子兩人對視半晌,他便冷靜的低下頭去,將要奪眶而出的淚珠生生壓了歸去。

門內有好一陣子沉寂,群臣側耳靜聽,隔了好久,才垂垂聽到悉悉簌簌之聲。過了一會兒,周宗扶著李景通呈現在門口,此時李景通身上,已經換過了天子的冕服。

在朝臣的焦心等候中,光陰彷彿過得遲緩無極。李昪已經死去十多日了,國度仍然無主。直到乙卯朔日,奉化節度使周宗手中拿著天子的袞冕,將殿門撞開,闖了出來。

弘冀瞥眼間,看到周宗在一旁垂手站立,滿麵謙恭之色,並不居功自大,不覺又暗自點頭。

此時周宗已命主子備好香茗,又擺上一大盤時鮮果子。然後再命人籌措酒饌。

從嘉麵上含笑,問道:“方纔聞聲聖旨中說,父親而後便改名,叫做李璟,這倒是為甚麼?”

弘冀在心中想道:“宋齊丘這個成事不敷,敗露不足的傢夥,當年皇祖父若真的聽了他的定見,此時那裡另有南唐?”

群臣一時也無可何如,隻得守在他門外,不斷勸說。弘冀每日混跡於朝臣中,望著那扇禁閉的門,他甚麼話也不說,心中對此做法卻非常不齒,暗想:“為父母守孝,乃是百姓之節;江山社稷,纔是帝王之節,父親卻這麼看不開。”

他和周宗同朝為官,顯得非常熟絡,喚著周宗的字說道:“君太,本日與南昌王一同前來,叨擾一杯梅子酒,你可不準藏私啊。”

周宗將壇中的“梅子酒”傾入壺中,複而給弘冀和張居詠各自斟了一杯。弘冀輕啜一口,已感覺芳醇味道,中轉肺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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