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連沈輝堂哥都冇來過這裡，你卻曉得途徑，你來過對嗎？”沈硯的眼神更加鋒利，“你不止來過，你還是和彆人一起來的？讓我猜猜是誰……桑園裡你這一輩的孩子，沈輝表哥的兒子纔剛十歲，剩下就是你爹沈耀的兩個兒子，也就是你的兩個弟弟，一個十七歲的沈騰，一個十六歲的沈朗。”
世人都冇有貳言，神采凝重地原路返回。
“鐘意，”崔岑喚住本身的近衛，“不要緊的。”
阿旺不信：“你如何曉得？村長不是送去太守家他堆那裡去了，他如何敢騙太守？”
她的內心有些不舒暢，再看大姑母家的沈輝，倒是理所當然的模樣。
一時無語，世人都懸著心隻盯著林敢的身影起落，看著他走到水壩近處張望，直到約一刻鐘後林老將軍安然折返，才把心落回肚子裡。
“林叔！”
“大侄兒，你奉告我，他們過來是做甚麼？”
說罷幾個起躍，人已在兩丈開外。
沈硯卻還想更近一點，“我想看看壩裡的水位，不知水位，這趟來得有甚麼意義？”
“送給沈太守家？”
“山坳後邊有好多酸枝樹，砍下來剝了樹皮，裡頭深紅、橘紅色的，聽村長說這都是上好的木料……村裡人常常要上山砍樹，村長說這些都要給沈家送去，誰如果交不上來就會被拖去毒打，隔壁家小毛的爹就被打斷了腿……”
林敢站出來道：“侯爺若執意要去，就請讓老朽去罷。老朽受北地千萬人所托，萬不敢讓侯爺立此危牆，這幾步山路老朽還不放在眼裡，侯爺請住！”
所謂同氣連枝，這類一層一層紐係的宗親權勢，到了最底下，就剩剝削淺顯鄉民了。
再走近一些，沈硯聞聲有霹雷水聲，待看清那水壩有多處豁口，一時神采都變了。這牛角坳兩邊山崖衝下來的泥水大半被攔在水壩裡，如果平常時候也就罷了，畢竟山勢和緩，但幾十年來不竭砍伐和粉碎，那水底不知淤積了多少泥沙。方纔瞧見有樹木連根被衝進溪流裡，可見山體已鎖不住泥土，暴雨之下這大壩一旦沖毀，就不止是山洪，是億萬噸泥石流了！
“如何回事？”沈輝隻覺他三十幾年來從冇這麼狼狽過，衝著阿旺的語氣不自發就有些憤怒。
“這水壩還是我幾年前發明的，也不知如何建出來的，有那麼那麼高！”阿旺用力拉開雙手比劃了一下，“遠遠看著挺嚇人的，我也冇敢走近。”
阿旺聽得半懂半不懂，小臉儘是驚駭。吳娘摸了摸他的腦袋，牽著他的小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