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晌後鐘意趕上來,見到崔岑冇事才鬆了口氣,“侯爺你嚇死我了!”
“就依林將軍所言。”
“等等!”崔岑俄然皺眉打斷了他,望向了擺佈的林敢和鐘意。
這如果砸中了,連人帶他身下的馬都要壓扁了!
那嘴角有顆美人痣的名叫小蠻,麵對崔岑目光,她風雅地施禮道:“崔侯爺,使君派我二人過來做些灑掃庶務,我和小舞不敢近前打攪。”
沈複不料他們提到沈硯,再看崔岑冇有出聲,這是默許了?
“你還笑!”小舞嗔了冇心冇肺的人一眼,“若此次不能跟崔侯爺走,又得回到那處所,也不知下回會碰到甚麼人……”
沈複的心跳已平複很多,見崔岑冇有當場發作也是鬆了口氣,答道:“回崔侯,估摸著另有五六裡,如果崔侯想去,我們不若在火線十裡亭裡稍作安息,待城中再派車馬過來。”
鐘意打了個寒噤。兩人向來路走去,與林敢三人彙合。
“還能如何辦,你有膽氣把崔侯強上了不成?”
崔岑當機立斷,將沈複推向鐘意,“你們兩個帶人下車!”
崔岑笑了笑,方纔熱身過他的眸子裡還留著兩分殺意:“不知是誰送我的這份大禮。”
以崔岑的身份,原該是沈閔之親身陪客,但崔岑婉拒了他的美意,稱不敢遲誤太守公事繁忙。饒是如此,沈閔之也親身安排,務必儘地主之誼叫高朋不枉南來一趟。
“小蠻,你不喜好崔侯嗎……”
“崔侯現在去到桑園,便能見到浴種了。浴種需多次停止,一在臘月裡經寒凍瀝去餘毒,二在腐敗催青前以溫水浴之。浴蠶有兩種體例,蓬陽和萊州等地多用石灰法,我們鄆州則是鹽水浴。即將蠶紙浮於鹵水上,浸浴十二今後撈出,再於微火上烤乾……”
“啊啊啊啊啊啊——”車伕雖還坐在車轅上,但麵色慘白已是手足無措,彆說幫手連跳車也做不到了。
“跳!”林敢大吼一聲,一腳踹開了車壁,抱著老郎中就是一躍。鐘意也依樣跳車,當場滾了幾滾才卸去衝力,也不管沈複摔得七暈八素,鐘意腳下發力就往驚馬的方向奔去。
鐘意話音剛落,車廂又“喀!”一聲沉下幾分,沈複直接要撲到崔岑懷裡,崔岑眼疾手快扶住了他肩膀。龐大的車廂失衡倒向一側,兩匹馬為這變故受了驚嚇,不住蹄地撒開跑,任車伕鞭打都控不住。幸而他們已出城來到僻靜山道上,不然怕是衝要撞行人無數。
“水聲欸欸,非常可貴的體味。”崔岑笑了笑,又問候了沈慶老郎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