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非常放心,隻要顧家人的性命無憂,顧長煙才氣放開手腳去做事。
“那姐姐也住在這裡陪我和孃親?”顧長澤眨著眼問道。
“連我的麵子都不給嗎?”樸重的玉璿心虛,但想到現在這個帶著半邊麵具的人是顧長煙,她便厚著臉皮開口,“三月,你都思疑我帶來的人?”
“真的。”顧長煙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長髮,拉出一抹淺淺的笑,如同即將落下地平線的陽光,暖和卻又低調,“阿筠,任何想對你倒黴的人都是我的仇敵,非論在大夏還是在南澤。”
她負手踱步走向校場:“歸去吧,讓阿筠等著我的動靜!”
“我能在半年內拿下莽蒼原,但我不能包管半年內阿筠能夠讓我名正言順地領兵,既然現在顧長煙的身份還不能呈現在世人的麵前,那就用常因這個身份進入靈安的女衛隊吧。”顧長煙對大夏的事情相稱熟諳。因為大夏的天子是個女皇,貼身保護如果男人便不太便利,以是靈安有女衛隊,而阿婉和玉璿都是從女衛隊裡千挑萬選的精英。也就是說,能名正言順去夏珂筠的身邊,也便隻能在女衛隊裡出人頭地。
不管如何,都得熬過這段被南澤清查和被大夏警戒的日子。
“真的?”夏珂筠喜上眉梢,“有長煙這句話,我就甚麼都不怕了!”
比及顧長煙走到校場中間的時候,她俄然渾身一震……
“歸去?”顧長煙苦笑,“歸去還能活嗎?不過半年新安都必定大亂,封彧野心不小,我們顧家如果再同平王府交好,必會因助紂為虐而遺臭萬年。一樣是惡名,倒不如留在這裡,起碼能護你們安然。”
她等這三個字等了好久好久,之前她想,她們兩人之間隔著的不但僅是一個莽蒼原,是全部大夏和南澤,就像天南和地北,就像天涯和天涯,比及那天日月星鬥不再輪轉,芸芸萬物皆化為虛有,也許她才氣比及顧長煙說一句再也不分開。
“長煙,我得早點歸去,你曉得,比來朝堂事情多。”夏珂筠攏著眉頭依依不捨,“去衛隊的事情,明天玉璿會安排好。長煙,如果我想見你瞭如何辦?”她扯著顧長煙的袖子搖擺著。
離了拂柳巷,走在十裡廊的河邊,玉璿這纔開了口:“顧……常因你接下來有甚麼籌算?”
夏珂筠身上的香味本日濃烈了幾分,在靈安的她俯瞰眾生是全部大夏的主宰者,一身妖豔如血的紅衣迤邐地托在台階上似盛開的紅梅花海,眉間一點硃砂似心頭血。開春後翠綠碧玉的樹木斂了整座宗山,可整座山卻隻是她殷紅以後的背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