實際上,這場仗打到現在,早已出乎了兩邊的本意。非論敵我,皆心知肚明,早已不再是為了爭一起之地,乾係的乃是本軍之興衰。

燕軍以趙過為領,察罕軍以王保保為統帥,分據險要,各逞智勇,惡戰連連,爭雄不已。戰況之惡,實近幼年見;劍拔弩張之勢,難以用言語道出。或者說“血流千裡”有些誇大,但“膏野儘赤”倒是一點不虛。

不進步延世在帳內深思謄寫請戰文書,隻說蘇白羽。

“說得輕巧!”

慶千興得令,又分送給楊萬虎、李和尚;趙過得令,又分送給胡忠、高延世。钜野、山陽湖戰後至今,各軍療養還不敷旬日,便又複興兵戈。

“啪”的一聲,高延世猛地拍了下案幾,怒道:“不錯,當初來鄆城是俺主動要求的!但是,俺為何主動要求來鄆城?還不就是因為鄆城比鄰東平路,俺覺得東平的韃子必不會坐視钜野被圍而不救,而隻要他們敢來相救,我們在鄆城便就能有一場好仗可打!卻又怎能曉得,那東平的韃子卻竟怯懦如鼠,中了泰安之計,從始至終,竟然連半個軍卒都冇有派過來!教俺苦苦等待至今。你來講,這怎能不教俺感覺可惱?”

“將軍為何怒?”

高延世白了他一眼,說道:“俺有那麼笨拙麼?泰安的軍令,本將當然不會違背,會依令履行;但是履行以外,俺再請為前鋒,又有何不成?”

“俺要上書泰安,請為取單州、成武之前鋒!”

“那依將軍之見,我軍該如何是好?”

“是何戰略?”

借用鄧舍才傳入泰安的令旨中話語來講,就是:“小勝罷了,任重道遠。”

“殺良冒功”雖是軍法嚴禁,但要想履行貫徹下去,難之又難。軍紀好的軍隊與軍紀壞的軍隊的不同,在這方麵,很多時候也最多是“殺良”的多少罷了。二百騎一個冇有折損,不到一個時候,每小我的頓時都掛滿了血淋淋的人頭。

這句話說得實在擲地有聲,可放在眼下的環境中,卻未免令人感覺有些“冒充大義”。聽起來冠冕堂皇,行得事卻叫人不忍。但是如果實事求是地來闡發一下,蘇白羽如許做實在也無可厚非。畢竟濟寧的烽火還冇有熄,鄆城又鄰近敵境,不下毒手,無以震懾百姓,更無以震懾不軌。

蘇白羽啞然,說道:“當初,將軍隨左丞渡河、奔襲钜野,來鄆城但是你主動要求的。並且,當時左丞大人也隻是令將軍扼守要塞、不要放了曹州、東平路的隻兵半卒過境便算是功績一件;而將軍至鄆城,未足三日便將縣城攻陷,已經是功上加功。固然冇有能參與钜野、山陽湖之戰,又何必抱怨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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