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晌,方纔有人怯怯開口,說道:“那以老爺之見,我們該如何辦?”
“荒唐!”
“這,……。”
鄧舍如若執意不肯南下,就把小明王的密旨公佈,讓益都的臣子都看看,這就是自稱“忠義”的海東燕王!不得不說,此計甚毒。
他不急著去看火線大營的,而是先去看楊行健的。看不幾眼,麵色微變。
劉十九的答覆,使得諸人皆墮入思慮。何為“情勢過分恍惚”?何為“還不敷明朗”?
“荒誕!你們覺得你們都是方從哲麼?……,其三,這也是小鄧在請願給俺看呀!用些糧餉,就能差遣田豐甘為他的馬前卒子。田豐豈不知,五千人馬送去濟南,實際上便是在為海東軍隊做擋箭牌麼?必傷亡慘痛。但是,他還是服從了小鄧的調遣,老誠懇實地把軍隊派去了火線。正如你們所說,田豐絕非胸無弘願之人,這又是為何?
沉吟半晌,他竄改了決定,說道:“燕王方纔大婚,便把禮品收下。也好讓我們沾沾喜氣。彆的,再備些物事,送與燕王。禮尚來往。”鄧舍大婚,他已經送過一份禮了,現在接管鄧舍的賄賂,也有說辭,臨時算是接管回禮。再回送鄧舍一份禮品,更有深意。門外之人回聲退走。
“姬宗周是‘當今之馮道’,而那章渝,如你所說,又確與他走的很近,事事皆以他為馬是瞻。姬宗周既希冀不上,章渝天然也是希冀不上。
劉十九長歎一聲,說道,“燕王梟雄。他的多謀善計,俺在安豐時,雖就曾有聽沙劉二提及。但是,卻直到本日,方纔算是領教。”
劉十九一腳把案幾踢翻,叉著腰,在室內連轉了好幾圈,瞪眼諸人,恨鐵不成鋼,說道:“你們這是想讓俺自尋死路麼?俺要真是如你們所提,寫出這麼一封密信,俺也又還敢給你們打包票,用不了十天,安豐必然就會有聖旨召我們回朝。待我們歸去以後,……,又會如何?劉太保大怒活力時會有甚麼表示?你們冇有見過麼?你們活膩味了,俺還冇有!”
劉十九回到房中,兀自非常憤怒。 他不止憤怒,更是羞惱成怒。從鄧舍書房告彆,他在返來的路上細心想過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