汪河轉過臉,神采古怪,瞧了孟友德,又瞧傅友德。孟友德乾笑兩聲,說道:“在劣等本是奉主公之命,來晉見大王的。適逢察罕犯境,我兩國同仇敵愾,雖聊助有些許的微薄之力,怎敢當大王這般的禮重?實不敢當之。……,傅大人,還不快向大王稱謝?酒,就免了吧。”
趙過恭聲應道:“是。”
他們兩個一帶頭,文如姬宗周、顏之希、章渝、羅李郎,武如張歹兒、鄧承誌、郭從龍,也紛繁都是或者端酒,或者膜拜,皆大聲說道:“臣等亦然大膽,願與主大眾勸,請先生飲!”
“是。”
“傅大人,你!”
“正如你所言,我與你家主公,雖為兩國。但是察罕,彼韃虜之種,是為我漢人之共敵。這頭一杯,敬的不是傅將軍,敬的是我漢人豪傑!”
他見傅友德飲下第三杯酒,大喜過望,丟了洪繼勳、文華國,探過席位,抓住傅友德的手,笑道:“我與將軍瞭解的光陰雖淺,但是我卻可斷言:將軍絕非池中物!走,與我歸去主席,我們再把臂痛飲,不亦快哉!”
轉了一圈,來到使者席位。鄧舍先與汪河、孟友德敘談幾句,話鋒一轉,點名傅友德,笑道:“傅將軍,死守益都之戰,你為本王著力很多。先是有隧道戰,後又有突圍襲敵。更陣斬韃子勇將蕭白朗。要單論軍功,比較勇武,尚在李、畢之上。”從侍女手中取了酒壺,親身把酒杯斟滿,道,“我敬的最多的,是阿過,兩杯酒。你,三杯飲淨!”
他與傅友德同住一處,對鄧舍成心拉攏傅友德的舉止豈會不知?如若傅友德果然被鄧舍拉攏了疇昔,那眼下的敬酒就不是給西漢臉麵,而是熱誠。使者派出去,就相稱主公的代言人。冇把任務完成,反而被本國給拉攏了疇昔。這算甚麼事兒?是在向全天下表白,陳友諒不如鄧舍麼?
邊兒上的汪河,嘿然笑道:“文平章言之有理。”
鄧舍也陪著把杯中酒飲下,右手拿著酒杯,左手往下一甩,倒抓住了袍袖,向諸臣表示,說道:“先生杯酒既飲,諸君,起來吧。……,三杯酒罷,夜宴開端!”叮嚀管事,“教堂下的歌舞唱起來、跳起來!……,諸位,這些歌姬舞女,可都是本來專從高麗帶來的。十足顛末經心的調教,技藝不凡!寒冬過後,必有陽春。此戰中,大師都辛苦了。徹夜,不醉不散!”
“這杯酒,非先生飲不成。
鄧舍拉住洪繼勳的手,笑道:“徹夜不醉不散,可不但是說諸將,先生也要如此!……,剛纔隻敬了先生,冇顧上彆人。兩個月的鏖戰,不分文武,都很辛苦。來,來,先生與文平章一起且陪我,再去與諸公敬酒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