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逐步好轉中。”
貳心中真正的所思，或許隻要洪繼勳才氣猜出。
現在又用濟南城破，來擺盪益都的軍心。隻不知，這是否他連環計的第四步？
洪繼勳頷，道：“不錯。濟南城或已淪陷。但是泰安陳猱頭，所部萬眾一心，城池必定還在。隻要有泰安在，察罕就不能後顧無憂。並且，既然察罕用詐，偽殺趙過、楊萬虎，就申明趙將軍與楊萬虎定然也還在。隻要他們也還在，王保保縱得濟南，亦難與察罕會師。如此，則我城中或許會是以有些傷害，卻不致十萬孔殷。”
人頭的下邊，又掛有一幅字。正麵寫道：“濟南城陷，得萬千銀糧。”轉了個圈兒，兜返來，背麵寫道：“劉珪授，是小小軍功。”四五騎同聲高喊：“俺家大帥有言，鄧郎美意，卻之不恭！”倒是盜版洪繼勳孔明燈上那幾句諷刺言辭的創意，有來有還，方為禮也。
趙過覺得然。
他又針對趙過提出的第二條，說道：“左丞大人、楊大人，你們說的都對。末將也覺得，我軍目前的職責，應當在與主公獲得聯絡，同時極力恪守防地。但是，王保保既得濟南，便由此解開了兩線作戰的窘境，接下來定然儘力攻我。我軍現在不敷萬人，又且新敗。韃子稀有萬軍馬，彆說主動打擊，我們就算反對，怕也要很吃力。”
趙過坐在正對帳口的坐位上，昂首能夠瞥見帳外層次櫛比的虎帳，天陰雲沉，紅旗招展。他的坐位之下，分作擺佈，左邊坐著胡忠諸將，右邊坐著楊行健等文臣。楊行健突圍當夜，也受了傷，有暗箭與他擦頭而過，射掉了半邊的耳朵。包紮得嚴嚴實實。
鄧舍與洪繼勳對視一眼。洪繼勳聰明，也很快猜到了這此中的原委。他靠近兩步，低聲道：“濟南破。泰安？”是呀，察罕不會隻騙濟南，定然也會一併棍騙泰安。卻不聞元軍說泰安城陷。莫非，陳猱頭還在持續死守？
“小、小王爺的傷勢如何樣了？”
數百人同聲喊道：“泰安捷報！陳猱頭死。泰安城陷。”又一小我頭掛上高杆。倒是隔開得太遠，此次看不清楚。再有七八騎士，拖著兩小我，繞著營外奔了一圈，那數百人又高喊道：“趙過、楊萬虎不降。斬！”便在轅門外，當著城頭諸人的麵，砍了那兩人的腦袋。
楊行健介麵說道：“左丞大人所言甚是。我軍接下來的首要任務，不該在攻，而應在守。”
趙過是他的老下級了，打南高麗時，就曾直接批示過他，對他的脾氣非常體味，按了按手，道：“楊將軍且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