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昨夜營戰,為了勾引‘毛葫蘆軍’出城,將軍大膽決定自燒北營。叨教將軍,莫非將軍就不擔憂?如果此舉引不來敵軍,或是反被敵軍看破,比及天亮,他們再來襲之,到阿誰時候,我虎帳盤已毀,如何對敵?”
前後兩個疆場都已得勝,諸軍集會城下,圍城三重,再接再厲。
傳令官接令而去。
李和尚朝遠處望去,瞥見傅友德的大旗已然呈現。
諸將先克寧陽,又取汶上,既經累捷,膽氣益壯,況此時又處在上風,無不一當百。望營中,伏軍殺敵,血流成河;觀田野,傅友德、李和尚與敢死士數千,猛攻賀宗哲的一麵,逼其朝泗水方向敗退;看城下,慶千興立在弓矢可及之處,不避不讓,親身擂動戰鼓,督部強攻。
因了此戰的勝利,傅友德、李和尚稱呼慶千興,都從本來的“將軍”改成了“大帥”,慶千興心中歡樂,曉得是得了諸將的尊敬,但卻故作不知,神采穩定,答覆說道:“兗州,是濟寧路的咽喉,乃敵我必爭之地。王保保得知後,必定會來與我爭。本將在送去泰安的得勝軍文中,已經寫明,請趙左丞帶主力來援。或進一步再奪濟州,或臨時先扼守兗州。”
慶千興暗中獎飾:“這賀宗哲固然敗北,倒不失一條豪傑。”也不活力,笑道,“我家主公早下有嚴令,凡得敵將,萬戶以上者,外將不得自專,必須都要送去益都。賀將軍,你降也好,不降也罷,本將也不難堪你。”號令親兵,“給賀將軍鬆綁,好生接待,本日便轉道泰安,送去益都。”
慶千興微微頷,他說道:“傳本將軍令,給楊萬虎、方米罕記過一次。我軍固然霸占了兗州,但是濟州、钜野的王保保部隨時可來,城外不成冇有駐軍照應。叮嚀楊萬虎,不必來入城內,教他即帶本部,從河北岸轉入河南岸我軍的大營中駐紮,與我城中城掎角之勢。以保城內安穩。”
兗州失守,為益都所得。動靜傳出,引發了钜野的震驚。王保保大雷霆,本日清算全軍,籌辦前去爭奪。而益都城中,鄧舍倒是大喜過望。
……
益都軍本就是為攻城而來,雲梯、火炮諸物帶的本就多有。
“如你所言,‘毛葫蘆軍’是為察罕精銳,曆觀他們之前的戰績,罕見一敗。‘恃眾憑強,謂之驕兵。’將驕則政令不一。且越是常勝之軍,越是難對付敗局,賀宗哲雖可稱名將,但連遭兩敗,必定已經引發了軍中的不滿。同時,王保保又已至钜野,賀宗哲定然又擔憂會遭到軍法的嚴懲。以是,本將鑒定,隻要我營中火起,裝出自亂夜驚,他們定會來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