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州城樓,宋興祖方纔重又查抄了一遍諸項守城設施,因繁忙了一天,有些倦怠,才籌辦歇息半晌,有探馬告急來報。
“本將曉得了。看來真如本將所料,燕軍主攻的方向公然是在城北。俺就說嘛,燕軍的火線是山東,他們必定不會捨棄城北,卻反從城南、城東抑或城西來犯我城的。他們本是長途奔襲,客軍深切,當務之重天然是先要看住後路,如何會捨近求遠,從東、西、南來打擊我城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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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興祖的這個判定也還是有必然事理的。
“三思?三思甚麼!‘隻為遠處目見’?親眼看到的東西,難不成還會是假的?楊、胡諸將之名,本帥早有耳聞,都是些勇夫罷了。隻從他們竟然派個弄臣去遏我退路便可看出,俱皆無謀之輩。本帥素聞,海東諸將,慎重純熟者無過趙、畢,善戰多謀者無過張、慶,名譽最高者乃是文、陳,如果他們幾個親身率軍前來,或許本帥還會好好的三思三思。可現現在,倒是有這幾個鼠輩前來犯我,哼哼,哼哼!何需再思?何懼之有!”
正如他所說,燕軍的火線是山東,如果從城北打擊的話,當然就是後陣貼緊山東,不怕仇敵背厥後襲,進退自如。
日頭西沉,吊掛天涯,起了漫天的火燒雲,紅彤彤,非常敬愛。落日下,遠處路上的將士們一個個都鎧甲閃亮;大紅的軍旗更是與之相互映托,顯得越紅豔。偶爾有一陣風吹過,雖已不似下午那般炙熱,但仍然帶著一股熱氣,撲人臉麵。諸將站了冇一會兒,鎧甲內已是汗水淋淋。
冇有命令的時候,他們因原賦脾氣的細緻,或許會交頭接耳;但如果一旦下了不準說話的軍令,公然軍紀嚴明,再也冇一小我開口說話。
“燕軍卻如此小覷俺等!如何?便覺得本帥如此不堪打?隻派了一個會吹笛子的弄臣,便想扼住我軍的退路?真也欺人太過!”宋興祖從胡床上跳下來,赤著腳在地上轉了幾轉,又問那探馬,說道,“可探知去我城南的燕軍有多少人馬?”
何謂“疑兵之計”?
“大事不好。”
在同微山湖燕軍會師後,重新再把軍隊分紅兩支。
“姓柳的,……。彷彿冇有甚麼名將。隻要一個叫柳三的副千戶,極擅吹笛,彷彿頗得燕王賞識。”
楊萬虎彷彿是看出了他們的迷惑,不再賣關子,單刀直入,把手中文書舉起,說道:“大人的克徐秘計,便在這一紙文書中。”不慌不忙,與諸人說出了一番話。諸人聞言,俱皆大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