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陽笑了笑,走到籬笆前,把門上的草繩扯開,排闥而入,邊走邊道:“客歲春季,青陽鎮鬧饑荒,李家在鎮中施粥,你我曾見過一麵。”說著,回過甚來,揚著酒壺又笑了笑:“隻是阿誰時候,李大蜜斯忙著施粥,青陽忙著領粥,你我都未曾得空,倒也算不得真正見過。”

眾保護側目,心想,都說這神棍不通世俗情麵,整天神經兮兮的閒逛,看來果然不假!而李錦蘇聽他言語無狀,把狗叫“爺”,心中也極其顧忌,再把那凶暴的老狗一瞥,暗忖:此地不宜久留,還是快點交了請貼,早早分開為好。

保護勃然大怒,下認識的便要拔刀,誰知那老狗的性子比他還烈,雙爪在地上猛地一按,竟然騰空撲來。行動迅捷非常,狀若一道黃箭射出籬笆牆。保護大驚失容,腰刀才拔出一半,便已讓那老狗給撲倒在地。

誰知,青陽卻自顧自的掐動手指說道:“庚午年、庚子月、甲申日,子時四刻,天陰屬水,再稀有日便十六……”

濛濛朧朧,直若霧繞青山。

俊山多奇秀,蜀山連綿千裡,貫出異俠與豪客。

“這……”

又臭又騷,另有點疼。

她雖從未見過那位青陽先生,卻也頻頻聽聞此人的事蹟:替人算命理,說是冬來必得子,成果春來複得女;替人看陰宅,說是紫氣雲來,成果福分太濃,紫得發紅,導致闔家犯事,被髮配邊陲。

“汪!”

“青陽,改天給你說個媳婦……”

許是飲了酒,青陽臉上有些微紅,法度也略顯輕飄,眼睛繞著李錦蘇轉了一圈,麵前這個斑斕風雅的女子他有些麵善,細細一想,拍了拍腦門,笑道:“本來是李家大蜜斯,又見麵了,先生不敢當,叫我青陽便可。”

籬笆牆有大半人高,但對於它來講,卻來去自如,若非親眼所見,李錦蘇毫不敢信。而此時,蒼翠的竹林中走來一個身影,垂垂的越行越近,身形頎長,襲著灰白長衫,手裡捉著一個青瓜酒葫蘆,臉上掛著如有若無的笑。

“多謝青陽先生,錦蘇告彆。”

“先生……”李錦蘇漸漸回過甚來,不喜已經寫在了臉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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