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狗得了骨頭,慢吞吞的街到角落裡,一邊啃,一邊瞧著李錦蘇,眼裡明滅著莫名的光。青陽走到階上,擰著一麵青草蓆,鋪在院中較為潔淨的處所,笑道:“舍中粗陋,不堪待客,尚請李大蜜斯莫嫌。”說著,隨便撿了塊木頭蹲於其上,且擺手錶示李錦蘇入內坐草蓆。

“不知先生這話何意?!”

眾保護側目,心想,都說這神棍不通世俗情麵,整天神經兮兮的閒逛,看來果然不假!而李錦蘇聽他言語無狀,把狗叫“爺”,心中也極其顧忌,再把那凶暴的老狗一瞥,暗忖:此地不宜久留,還是快點交了請貼,早早分開為好。

一陣風來,挾裹著老狗的尿騷味,令人中聞欲嘔。

女子想了一想,說道:“阿爹與青陽先生早已有約,青陽先生也並非食言而肥的人,說好是明天,便是明天。”

“汪!”

其間靜,靜到足以令人發瘋。

“二爺,你要收斂收斂你的性子,莫要傷了人。”當路過一片竹筍地時,青青冬筍已然冒尖,一群采竹人正在林地中彎身繁忙,青陽不忘交代老狗。

側耳一聆聽,聽不見風聲,隻要嗵嗵的心跳聲。

籬笆牆有大半人高,但對於它來講,卻來去自如,若非親眼所見,李錦蘇毫不敢信。而此時,蒼翠的竹林中走來一個身影,垂垂的越行越近,身形頎長,襲著灰白長衫,手裡捉著一個青瓜酒葫蘆,臉上掛著如有若無的笑。

“二爺,看好家!”

一起往裡走,水霧重重,路人越來越少,青陽的法度卻愈來愈快,山間多波折,千奇百怪的橫拖豎曳,他卻如履高山。

李錦蘇心中早有疑慮,但父命難違,再加上她也不是那等大門不出,二門不邁的籠中鳥,便隻能來到這黃樟樹下,擒著桐油傘,悄悄等待。

“汪,汪汪……”

“大蜜斯,我去看看。”

她雖從未見過那位青陽先生,卻也頻頻聽聞此人的事蹟:替人算命理,說是冬來必得子,成果春來複得女;替人看陰宅,說是紫氣雲來,成果福分太濃,紫得發紅,導致闔家犯事,被髮配邊陲。

許是飲了酒,青陽臉上有些微紅,法度也略顯輕飄,眼睛繞著李錦蘇轉了一圈,麵前這個斑斕風雅的女子他有些麵善,細細一想,拍了拍腦門,笑道:“本來是李家大蜜斯,又見麵了,先生不敢當,叫我青陽便可。”

渾身高低隻要耳朵與尾巴上另有點毛的老狗街著骨頭,亦步亦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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