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盛懷沉默了一陣,漸漸抬起雙手,根根手指苗條如竹,泛著淡淡的光芒。

五花婆婆陰沉著臉走出來,雞爪般的手掌一揚,從袖中飛出一道紅光,撲向地上的蛇屍,是一隻巴掌大的毒蠍子,撲在蛇屍上亂嚼。這老嫗等它將兩截殘蛇嚼光了,才慢條斯理的把蠍子一收,冷聲道:“畜牲本就無眼,死了也該死。倒是威名赫赫的李老邁現在卻舉棋不定,莫非也瞎了眼?”

“蜀中李氏,魯班以後也,入蜀,易魯為李,家藏有法,曰《小木金》。此術號為混元李真仙所傳,可遁石颳風,有七殺九咒、撒豆凝甲、遁芒飛劍之術,確是了不得的奇術。但是老爺子需知,入蜀的李氏僅得了下半部劍咒,術已不全,道亦不全。得術而不得道,終將害人害已!”

李盛懷猛地頓身,眼中精光吞吐不休:“如何?錦蘇起狐疑了?”

劈麵的李老爺子白髮如雪,白衣若魂,眉宇間卻藏著說不出的落寞,如鷹似虎的雙眼直勾勾的盯著青陽,瞳孔不住的收縮外放,像是在極力的辯白,又像是憶起了恍惚的過往,很久,歎道:“先生,不知小女另有多少光陰?”

李盛懷腳步不斷,冷聲道:“不必了,是或不是都一樣,過不了那道坎,你我就是一堆腐肉!再說,張宗越與玄明都試不出來,小三子去了也徒勞!”

青陽笑道:“老爺子連命也捨得,莫非卻捨不得這身修為?”

小三子便是這青衣小廝,肥胖矮小,仿若風吹即倒。

黑夜裡,張宗越那明黃色的道袍最是顯眼,邁著八字步,慢吞吞的走到階下,笑道:“早聞蜀中李氏有劍咒之術,巧奪六合造化,可傷人於無形無跡,本日一見,公然名不虛傳。”

夜,李家西院。

當它轉到第三圈時,青陽展開了眼睛,摸了摸它的頭,走到桌前,給它扔了一尾魚。

人的平生,暮氣怨氣不免,或濃或淡,淡者傷及本身,濃者禍及家人,但這煞氣卻非淺顯人所能接受,李盛懷神光聚散,白中透青,恰是煞氣固結的時候。青陽細觀他的煞氣,幾欲與暮氣、怨氣渾為一體,如許的煞相,不說難以凝集,便是褪煞也非同小可,略不重視便有性命之憂。

一個神棍?

青陽站起了身,聲音越來越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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