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陽滿心迷惑,愈想愈含混,乾脆不再想,一心隻顧追隨即將散去的暮氣。誰知,此念方下,他念又起。擰起葫蘆看了看,另有半壺酒,忍不住喝了一大口,喃喃自語:“如果把葫蘆給了你,我也活不了。”
“哚兒……”珠入水,蕩起波紋片片。
青衣小廝躺在青陽的腿上,見他目不轉睛的盯著本身的胸部看,雖說現在她還小,胸前一平四展,但羞怒之心卻勢如滔天,當即抓起家邊的月刃向青陽削來。
“救,救。”青衣小廝躺在草叢中,有氣有力的半眯著眼。
“彆動,血中有屍毒,守住心脈。”
“我要死了,我有點驚駭。他們說我誤國,罪該萬死,卻又把我搶到了南邊。他們喜好我,卻又拿箭射我,用雷劈我,我好疼,好驚駭。我出來了,他們很怕我,恭維我,卻又想殺我。青陽,隻要你說我不是惡鬼,隻要你說我就是我,你對我最好。但是,你也要殺我,就是這裡,一箭射來,好疼。”
看著這個小人兒,青陽心神一陣恍忽,彷彿瞥見了血紅夕照,而他正從那夕照中來,身材宏偉無匹,神情卻極度落寞,漸漸走到青陽麵前,遞給青陽一壺酒:“我走不動了,不幸的人,送你一壺酒。”
夜色蒼茫,冷風捲起林中落葉,收回沙沙聲響,兩旁樹木如同鬼影普通向後暴退。青陽看似閒庭信步,實則身形快極,提著一口氣,朝東追了足足半個時候,圓剪口布鞋定在了一處地界。
怠倦的人走在林間小道中,一身灰白長衫,一點青瓜酒葫蘆。
青陽一偏頭,血箭射入草叢中,滋滋一陣響,青草敏捷枯萎,腐氣嘔人。經得這一吐,青衣小廝眼冒金星,渾身發軟,悄悄的靠在青陽腿上柔若無物,臉上卻多了一絲赤色。
“噗……”
麵前已無路,聳峙著一座光禿禿的土山坡。
清風冷月下,青陽歎了一口氣,舉起酒葫飲了一口,辛辣的酒順喉入肚,燒起一團暖意,驀地想起李錦蘇,眉頭又是一皺,對小山鬼道:“邇來不承平,快快回山,藏著,莫要出來!”
青陽坐在地上,發眉皆白,嘴裡噴出了熱氣,刹時又結成了冰雪。小山鬼躲在他的身後,一臉擔憂的看著他。
“快,快……”
統統,歸於安靜。
隻是,她現在身受重傷,渾身乏力,青陽劈手便將她的月刃給奪了,扔在地上,故作冷聲道:“天下萬物,不過陰陽罷了!再則,現在你尚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