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然一則是因為藥膏的感化,二來嘛,趙錦之頓時完整醒過來,衣服呢?為甚麼隻穿了個肚兜就趴在床上?
宋老闆臉也黑了很多,然秀才趕上兵,陳夫人這撒地痞的主,他也隻得好說歹說,當即承諾將一半以上的活給福仙繡坊,陳夫人纔算完事。
初夏衣裳穿得輕浮,如此一燙,趙錦之強忍著纔沒流出淚水來。
誰知天道不濟,趙錦之腳一扭,萬般無法地跌進了燕然的懷中。
“那能如何辦,把錢退給她唄!現在也給了趙錦之幾分買賣做,她還能不依不饒?”
氛圍和緩下來,陳夫人也翻著白眼籌辦走人,接過婢女遞上來的一杯剛煮好的擂茶,陳夫人吹了吹,邊小口啜著,邊往外走。
趙錦之想到前些天其帶人來砸場子的事,覺著這女人惹急了可甚麼都乾得出來,便後退幾步,好言道:“陳夫人彆急,這是宋老闆的一番美意,錦之也感覺不當,是以還並未承諾。”
趙錦之模恍惚糊聽了個大抵,燕然?半月前?這究竟是如何回事?
趙錦之清楚在其臉上看出幸災樂禍,咬著牙說:“冇事冇事。”
“瞧我這氣得,都不會走路了,自個兒絆了自個兒一跤。趙女人,你冇事兒吧?”陳夫人忙殷切地把茶杯放下,上前探看傷勢。
馬車裝潢華麗,精美的流蘇隨波擺盪搖擺晃,晃得趙錦之頭更暈了,手邊一時冇個東西扶,便立即栽了下去。
冇走幾步便近了趙錦之身邊,趙錦之正在看小廝擬左券票據,冇留意,冷不防被陳夫人猛地一撞,滾燙的茶水便頓時順著後頸燙了一脊背。
趙錦之忙縮回擊,咬住下唇,把臉埋在臂彎裡,隻暴露雙眼睛,硬邦邦地說:“明天,感謝你了。”
“我但是挺想這個鬼的。”
“哎喲我的姑奶奶,我哪敢呀。你忘了?半月前那聚月樓的老闆娘如何說的?隻要趙家女人上門來要買賣,我們就必須全給。她錢都給了,拿人財帛,就得替人辦事!你說,現在搞成這個模樣,如果燕三娘上門算賬,如何辦?她可也不是個善主,傳聞上頭布行總商都得對她謙遜三分,你說說……”
趙錦之哭喪著臉,隻得持續往前走,誰料這火食罕至的沿河巷子上竟呈現輛駛得緩慢的馬車。
趙錦之醒過來的時候,感受背上一片清冷。
至於這始作俑者陳夫人麼,趙錦之不由得握緊了拳頭,向來都是人不犯我,我不犯人。對這陳夫人亦是謙讓再三,既然現在她如此不把本身放在眼裡,趙錦之亦冇甚麼好忍氣吞聲的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