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錦之微微點頭:“好,民女明白了。”
“好一個不如憐取麵前人。”燕然掩唇笑著從門側悠悠然轉出來,全然不把擰著眉頭驚奇的婢女放在眼中,隻直直地盯著趙錦之,黑黢黢的眸子彷彿閃著些光,“歸去奉告你家主子,她昔日蜜斯妹的心已經騰出來了,再不會把那些陳穀子爛芝麻的事兒放在心上,請韋王妃千萬千萬,彆再顧慮了。”
“誰在乎你了!我都說那句話不是說你了!另有,你叫的甚麼昵稱,顛末我同意了嗎!”趙錦之在燕然的笑聲中追出去幾步,又怕本身紅得彷彿抹多了胭脂般的麵孔透暴露來,隻好嚷嚷著吹鬍子瞪眼。
婢女抿了抿唇,眼睛往趙錦之身上一看:“你說吧。”
趙錦之揮揮手:“快走吧快走吧!”再不走,還不曉得本身又要說出甚麼莫名其妙的話來,等等!
趙錦之退後一步,感受臉開端發熱了,忙轉過身子,用手緊緊捂著臉頰,誰知越捂越紅。
已近隆冬,中午的陽光分外灼目,趙錦之從暗處轉出來,揹著光看不清來人的模樣,隻覺其身材甚是高挑,不似江南女子模樣。
“你……”婢女一時語塞,特長指指著燕然的鼻子半天說不出話來,最後咬著唇忿忿拂袖而去。
燕然彎著唇角靠近些,貼著趙錦之的耳廓道:“我很高興。”
燕然眼波一轉,聲音還是帶著些笑意,隻是望著這婢女的眼神如寒冰深潭:“下人不該過問主子的事兒不是嗎。”
“敢問女人找我何事?”趙錦之揉了揉眼,腦中復甦很多。
燕然的到來沖淡了韋千雪急諭所帶來的憤激與悲慘。她沉寂下來,才細細將這段兒荒唐事捋了捋。
趙錦之俄然想哭,正如趙錦之讓那婢女傳的話一樣,韋千雪比她明白太多了,她果然斷的潔淨,怕是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本身了。而趙錦之想到之前聽聞千雪下獄,還千裡迢迢跑去長安尋人,還念念不忘,還掙紮難斷,現在想來,真是哀思好笑之極。這些年的豪情付諸東流,如潑水普通被毫不包涵地撒到了冰冷的地上,結了冰,現在卻連涓滴的影子都看不到。
趙錦之平平平淡地說:“其一,人當自主自強,王妃比我看得明白,現在我總算也懂了這點,趙錦之多謝王妃。”她頓了頓,持續道,“滿目江山空念遠,不如憐取麵前人。這是其二。”
彷彿除了燕然,再也找不出彆人了。
趙錦之本想彆開首不看那玉牌,隻是眼睛卻不由自主地瞥去。隻見那玉牌通體晶瑩剔透,裡頭竟毫無一絲雜質,翠碧含潤,一看便是上好的材質,而上頭雕刻著一個細細的“韋”字,不容趙錦之多作辯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