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然住到謝家的這幾日,謝仕清的病好了很多,燕然深知這老狐狸不到迫不得已毫不會將鹽務奧妙和盤托出,本身也偶然在偌大冷僻的謝家久住,是以乾脆來這紫氣穀尋人探探那奇詭藥草的本源。

這味道非常刺鼻,燕然細心嗅了嗅,感覺彷彿藥味有些非常,隻是耽著情麵,不好多說甚麼。

天氣大暗,燕然才從謝家大門出來。

新任鹽政兼兩淮巡撫程稽業到揚州已有些光陰,隻是謝仕清固然病得不輕,但腦筋卻還是好使,是以並未找到謝家的涓滴馬腳,隻順著些江湖私底買賣,打落了很多貪佞小官,然這小動靜難以掀起大^波浪。

謝家為世代運營鹽業的大戶,揚州本有三家鹽商,隻是一家冇眼力勁兒,開罪了朝廷,就此式微。一家傳給個敗家子,將家業儘數華侈結束。到現在,全部揚州便隻剩了謝家一門。都說鹽為國之命脈,是以謝家也當之無愧地成為了天下首屈一指的富豪,所謂家財萬貫,所謂富可敵國。

幸得謝仕清為人低調內蓄,且甚善於與官府打交道,因此一起下來如魚得水,更傳聞其與皇室也有些牽涉,因而便更是根係安定,難以擺盪。不但鹽業,謝家這些年亦將權勢延長至很多枝葉,錢莊、布坊、典當業等等,謝仕清將全部淮揚地區的金銀財帛如流水普通串連起來,終究彙入自家財庫。

可惜了竟早早死去,不然非得揪著他衣領子,讓其跪在母親塞外的荒塚前磕響頭,磕到頭破血流為止。

燕然點頭:“可惜當日您不在,三娘隻好自行拜彆了。”

他是個好人?是個甚麼勞什子的好人。能狠心將老婆親手殺死,把尚且年幼的女兒丟給一個從未見過的陌生人扶養,隨即不問世事,醉心山川,美其名曰成全本身的高貴品德。

其少堂主名為安陵,前些年才接過權,神龍見首不見尾,極少有人見過他,乃至連謝老爺子都隻是隔側重重紗幔見過其一麵,聽聞是個儘情安閒,放浪形骸的少年俊才。

謝仕清笑了起來,笑著笑著又重重咳嗽,好一會兒才緩過勁兒來,便持續道:“不說這個了,你找到你父親了嗎?”

“清風堂那丫頭不簡樸哪,你與她交好,可得把穩。”謝仕清悠悠道。

不過,燕然對朱笙對待謝仕清的態度更加獵奇,她本是揚州闌歌坊的歌妓,生得命好被謝仕清看中做了妾,誰知竟很有手腕,一步步坐到了大奶奶的位置。疇前燕然在謝家之時,朱笙雖看著倨傲,但心底裡確是對謝仕清斷念塌地的,而這會子卻在其眼中安靜如水,看不出一絲擔憂與心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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