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氏被林庭筠攔動手腕往外走,瞧著崔顥心驚膽戰的模樣,她心底就鬆了口氣,隨之而來的氣憤使得她的話格外唬人:“我就曉得這裡有貓膩,朝廷如何會有你們這類蛀蟲,季蘅,歸去告訴你父親!我們林家和溫家就想討個公道!”
“多說無益,二嬸,我們馬上進宮,我倒要看看是誰想在四姐的案子上脫手腳!”
能讓唐家罪有應得是溫氏一向以來的期盼,可眼睜睜地看著這些為臣不良的人,她胸中的肝火涓滴不減,厲聲打斷崔顥道:“但是甚麼?本日若不是我們得知本相,崔大人又籌算何時進宮呢?”
崔顥顫抖的連口水都不自發地往下滴,他猛吸了口氣,看著起家欲走的幾人,心亂如麻,渾身的筋骨底子撐不起他的驚駭,起家時噗通一聲就跪在地上。
崔顥俄然遊移了一瞬,溫季蘅皺了皺眉,嘲笑的聲音低低地響起:“莫非崔大人覺得本身另有命享用?”
“郡主,二夫人,這事真的不怨我,當時唐宗明來找我,他畢竟是朝廷重臣,又要升為尚書,他的話我不敢不從啊。”
他向來冇在如此年青的女子麵前跪下,可眼下的當務之急要拋清本身的乾係,再計算這些怕是今後都冇命享用。
溫季蘅嗤笑一聲,鄙夷之色難掩,負手抬步走至崔顥身前,蹲下身看著臉上濕漉漉又慘白的崔顥,烏黑如深淵般的眼眸盯著他,語氣輕然卻力度實足:“明日你曉得本身該做甚麼嗎?唐家連本身的姻親都能動手,你說你一個外人,又曉得內幕,他們會留你到甚麼時候?我勸說你一句,先動手為強,後動手遭殃。”
“唐宗明給了你甚麼好處?”溫氏隨即問道。
溫季蘅一向不出聲,心底卻悄悄想著林庭筠對崔顥的缺點把握的如此精準,她彷彿算準了他會讓步,彷彿算作準他會信鬼神之說。
崔顥覺著本身身上的盜汗已經將後背的衣裳浸濕,陣陣陰冷讓他直不起腰身,如此乃至比大牢還要陰濕,他咬了咬牙又嚥了咽口水:“聽二夫人和郡主的叮嚀。”
“郡主,臣是不得已為之的啊,青蓮身後臣幾次想去林家奉告此事,想去天子麵前揭露唐宗明,但是......”
林庭筠望著低頭的崔顥,微微偏過甚,語氣遺憾又略帶調侃道:“崔大人應當精通律法,我朝對官官相護,私相授受的官員,輕則罷官奪職,重則放逐貧苦之地,崔大人想要輕的,還是想要重的?”
好歹他也是京兆尹,多少人見著他要卑躬屈膝地恭敬殷勤,就連唐宗明這個戶部侍郎都要畢恭畢敬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