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庭筠看著微動的珠簾,悄悄地動了動膝蓋,疼痛感又激烈了幾分,或許從唐家出來時剮蹭到鋒利的棱角。
隨即一低頭就見著本身身上的長裙在膝蓋處劃出一道扯破口兒,模糊傳來疼痛感。
溫氏點頭,內裡忽地傳來急倉促地腳步聲,守在堂屋的杜氏,連著挺著孕肚的蘇氏一同站起了身。
城陽長公主也未曾想事情如此嚴峻,幸虧她早早派人將宮中的女醫請在府中候著,以備不時之需。
“如何回事兒?”
女醫在外間取了一副新的銀針,目光似有似無地瞟向屋內的人,緊抿著雙唇又鑽入閣房。
唐家是甚麼意義?竟然敢將本身的女兒當作已故對待,人還活著就掛起白綾,若非心存歹念,如何敢如此踩踏他的女兒。
聲音是北郡王妃的,她進了門先環顧了一圈,看著溫氏滿眼通紅地站在一側,忙湊到跟前扣問道:“如何產生這麼大的事都不奉告我?我們女人和唐家到底如何了?”
有些事急不得,隻能從長計議,唐家如此薄情寡義,也不能怪林家鐵石心腸。
林庭筠雖貴為郡主,卻實在當不起長輩的大禮,她忙上前摟著溫氏的雙肩,儘是擔憂的雙眸中也噙著點點晶瑩:“二嬸,四姐能好纔是要緊的,我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。”
“庭筠。”
事情不會如此簡樸的,唐家不會坐以待斃,從他們分開唐家之時起,他們就會想萬全之策應對,或許還會不斷念腸想將四姐帶歸去。
林老夫人不知溫氏為何對林庭筠施禮,目光淡淡地看向閣房,心中的鬱結讓她神采烏青:“該備下的衣物備好了嗎?一會後代醫出來,先將瓊姐兒身上的衣裳換了。”
她坐在林老夫人身側,替婆母拂了拂額間因焦心冒出來的汗漬,深吸了口氣望向立在白玉瓷瓶身邊的林庭筠:“去換身衣裳再來。”
本日林家的事......女醫也聽了個大抵,心下腹誹唐家竟如此惡毒奸滑,麵上卻不敢暴露分毫,用心腸替林四蜜斯施診。
溫氏似又回想起當時唐家如何欺負他們人少,那副嘴臉......再看女兒被糟蹋的模樣,心底彷彿刀割,淚水更澎湃了些。
這些內宅肮臟地手腕比起宮內分毫不落,明爭暗鬥之下必有無辜性命。
城陽長公主說話的聲音極輕,輕飄飄地落在耳畔,拂走林庭筠心頭的燥意,她抬眸衝著母親點點頭。
溫氏不肯回想,林二爺身為父親卻不能裝聾作啞,見著宮中的女官施診出來,臉上的凝色愈發丟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