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言一出,眾皆覺悟,大喊的確如此,李嫣的神采頃刻通紅,更加不敢昂首,而蘇采蕭卻心頭一跳,模糊感覺那裡不對。
世人皆是會心而笑,唯獨李嫣未曾昂首,臉頰好似染上了霞彩,隻是不時偷望沈琢玉一眼,便在哪兒掩嘴輕笑。
李綱眼神鋒利,盯著沈琢玉的眼睛,緩緩道:“可惜,玉兒你隻說對了一半,另有一半,可否想到?”
沈琢玉倉猝站起,卻感覺李綱的眼神有些古怪,正不解時,李綱已將酒杯遞到他麵前,說道:“玉兒,你可曉得,伯父這一輩子,最想看到的是甚麼?”
又悄悄看了眼蘇采蕭,見她神采冷酷,眼中無神,頃刻間,他的胸口好似被人打了一拳:不知她是如何想的,我大仇未報,將來存亡不知,到底該不該向她表白情意呢?
“可不是麼,這小鬼頭,儘丟我人!”沈琢玉笑道,不客氣地揉了揉安寧的腦袋。
蘇采蕭和沈琢玉相視而笑,那一刻,蘇采蕭又感覺,統統彷彿並未竄改。
沈琢玉卻似喝醉了普通,耳鼓裡嗡嗡作響,說不出是何滋味。
蘇采蕭看得好笑,心中的哀傷淡了幾分,柔聲勸道:“慢些,慢些,冇人和你搶。”
“伯父要你娶了嫣兒為妻,成績她平生幸運,隻要你承諾,這喪事便算成了。”
桌上的菜肴雖算不上豪華,但也是經心籌辦,不但模樣討喜,味道還非常適口。說話的工夫,安寧早就埋頭奮戰,吃的不亦樂乎了。
李嫣驀地昂首,嬌嗔道:“爹爹!”其間的歡樂涓滴冇有藏住。
“說得好!不錯,這一點,的確是李綱畢生所願……”李綱點頭淺笑。
豈料他方纔飲罷,李綱立即續道:“玉兒,喝下這杯酒,那之前所說的第二件喪事,伯父便要拜托給你了……”
“哈哈――”李綱大笑,揚聲道:“玉兒,喝下這杯酒……”
李綱一向察看他的神采,已然猜到了大半,竟然搶先說道:“甚好!你不說話,伯父便當你承諾了!”
這一幕實在溫馨動聽,任誰都會感覺,他們便是真正的一家三口。
席上一片沉寂,沈琢玉的心跳猝然加快,隻覺李綱的聲音好似從天上飄來――
方一寧外冷內熱,說話極少,聞言隻是報以一笑,而洛清揚的姓子卻非常豪放,當下大笑道:“小兄弟太客氣了!我倆本來行走江湖,居無定所,李大人看得起我二人,賜賚安身立命的機遇,要說感謝的人,該是我們纔對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