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軒驚詫,臉上的絕望一閃即逝,繼而目光微轉,投向了沈琢玉,高低將他打量了一番,方纔笑道:“哦……倒是鄙人眼拙了,這位兄台好福分,竟是娶到女人如許的仙女做老婆,楚某戀慕之至!”
沈琢玉實在也是出於私心,心想此時安寧和采蕭都在,萬一真有甚麼傷害,豈不糟糕?還是從速分開,免得節外生枝。
蘇采蕭瞧他彬彬有禮,生得又是風騷俶儻,初時的惡感消去大半,聞言悄悄一笑,“楚公子但說無妨,不必如此客氣!”
安寧一陣寒噤,起了一身雞皮疙瘩,嘀咕道:“采蕭姐……你乾嗎……”
“公子!要翻啦!”少年驚呼,死抓住竹筏。
男人不答,反而朗聲長笑,藉著上翹之勢旋身飛起,雙袖如蝶翻飛,隔著數丈之遙,呼呼巨響猶在耳邊。
蘇采蕭看他動風格趣,掩嘴而笑,可又憤怒沈琢玉唱反調,佯怒道:“相公!我不要!人家還冇玩夠嘛!”
男人笑聲不止,輕巧落下。單腳踢向翹起的一端,竹筏徒遭千斤巨力,回聲墜落。
沈琢玉亦是暗自吃驚,若要他將翹起的竹筏穩住,自問還能做到,可要隔著數丈傷人,那就千萬不能了。
正恍忽時,忽見蘇采蕭衝著本身猛眨眼睛,不由苦笑:這個采蕭,莫非又要玩弄人家了?楚公子與我們素不瞭解,那裡又獲咎她了?
瞬息之間,那幾個持刀之人彷彿被甚麼東西擊中,慘叫聲此起彼伏,噗通噗通落入水中。
沈琢玉好不吃驚,失聲道:“這麼遠?怎能隔空傷人?!”
楚軒報以隨和淺笑,沈琢玉頓覺如沐東風,卻見他轉而又向蘇采蕭作了個揖,笑道:“這位女人,鄙人有個不情之請,還望應允。”
“好短長!”安寧何時見過這般本領,一向屏息凝睇,這會兒勝負已分,忍不住大聲喝采。
楚軒非常承情,乾咳一聲,正要恭恭敬敬向他作揖,卻聽他揚聲笑道:“楚公子,彆再施禮了,你要再如許,我們就算說到入夜,也說不清了,到時候遲誤了你的事情,可就不好了!如許吧,你的要求,我承諾了,我們這就分開!”
白衣男人微微一笑,淡淡道:“無妨。”
世人刀刃劈空,皆落到竹筏之上,狹小的竹筏如何承得起如此多人,尾端驀地翹起。
“公子,前麵有竹筏!”清脆童聲緊接而來,本來男人背後另有個撐筏的少年,八九歲年紀,書童打扮,生得粉雕玉琢,惹人愛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