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琢玉苦笑不語，緣清踱到他身前，道：“貧道問你，如果你殺了這二人，你是否會還問我這句：‘我殺這些人，到底是對是錯？”
世人聽到呼聲，俱是欣喜，紛繁圍了上來。
沈琢玉不置可否，緣清不想他誤入歧途，道：“小施主，如果冇有大礙，無妨隨我來。”說罷自顧著向林中走去。
沈琢玉不由苦笑，自忖她還在為那曰的事情活力，當下也不計算，欲要掙紮著站起，可雙腿酥麻有力，幸虧有人將他扶住，轉頭看去，竟是璿月。
緣清讓到一邊，隻見此處整齊地排著十數座新墳，可奇特的是，這些宅兆並無墓碑。
沈琢玉驚奇地望著緣清，可緣清目光果斷，明顯不是在談笑，因而強打起精力，跟了上去。
沈琢玉跟從緣清，另有青花派世人，來到此處。當他看到墳前跪著的二人，乃至來不及細想宅兆的奇特，心頭已然亂了。
緣清見他如有所思，倒是猜出了大半，當下正色道：“此言差矣，習武者本應慈悲為懷，小施主部下包涵，不肯多造殺孽，這是功德。”
“璿月！”緣清將她喝止，轉頭對沈琢玉道：“小施主，不要聽她胡說……”
“不錯！”緣盤點頭道，“我帶你來此，你須得記著，萬莫奉告蘇女人，她如果曉得我安葬了這些人，定不會就此罷休。”
一處絕壁之上，兩座新墳臨崖而築，墓碑麵向絕壁，好似兩個淩風遠眺的人影，端是奇特。
緣清聽他說出這二人，彷彿非常不測，歎道：“小施主所恨之人，倒是大有來頭！”
“‘再不悵惘’豈能等閒做到，大家間另有很多事情，遠比善惡存亡來的龐大……”緣清笑容不減，卻突地話鋒一轉，“小施主，現在，你大可去看看蘇女人了！”
緣清衝他笑了笑，“醒了就好，你都昏倒了三天了，如此水米不進的，讓人非常擔憂……”
沈琢玉卻歎了口氣，點頭道：“她定是怪我吧，我冇有殺光那些人，他定會怪我的……罷了，想必她也不想見我……”想到那曰大開殺戒，死在他手上的，不下十人。這對於他來講，已經很不輕易。
沈琢玉衝他淺笑，上前摸摸他的腦袋，卻被少年一手推開。
跟著緣清走了很遠，直到行至一片空曠處，方纔停下。
緣清心知貳心結已去，很為他歡暢，道：“對錯由心，你的對錯，一定是貧道的對錯……”
沈琢玉淺笑點頭，“生人之道，並非賢人之道，小子今曰得道長點撥，受益匪淺，從今今後，再不悵惘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