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還記得我麼？”
三年前參軍隊退役，安德烈改行做了差人。他瘦瘦高高，穿戴不打眼的便裝，在一家水煙館門口等裴芮，見到她便一言未發邁開腳步，表示她緊緊跟上。
按照時候戳，灌音筆是在朝晨纔沒電的。
即便如此，她也冇多加逗留。
尹伊格長久地對本身笑了一下，回身籌辦喚醒裴芮。
尹伊格在原地筆挺地站了一會，沉默回身，進了半開放的廚房。
裴芮接的時候還惺忪著眼。
“不消，你去忙你的吧。前次季馬說的那些，我根基上都能聽懂。”
“大尉信教，信天國和上帝，那女人卻一向在利用他，想帶他下天國。他們熟諳還冇幾天，她就對他說――‘我單身，你也單身，我挺喜好你，你也不討厭我，我們就找點樂子，如何樣？’”
“我們在車臣戰區的時候乾係並不好，以是不消特地攀友情。你問吧，能答的我儘量答。”
“……唔。”
她太存眷這短短一句意味的含義，乃至於冇能留意接下來許笑琳的話――
她不記得本身在睡夢入耳見過。而音頻裡卻有她斷斷續續的、不清不楚的迴應：“嗯。”
“記得。”
他步子長，走得快，裴芮跟得有些喘。
“……”
又過了不知多久，俄然傳出他極輕的呼喊。
裴芮撲哧一聲笑了。
她回想著說：“季馬奉告我，他在車臣落空了愛人。”
“芮芮……”
安德烈的論述非常有層次，節拍和詳略都掌控得不錯，裴芮乃至不消讓他就某些重點再反覆一遍，或者補充甚麼遺漏的細節。
他曉得有甚麼處所不對勁，卻不肯想得太深。
隻要一天早晨，裴芮沐浴出來，手機在嗡嗡響著。
他慘白的臉迎著光，不帶神采，還是是淡淡的神采，看起來有點懶。眼眸是不通透的兩塊濃藍，因為混進了光芒，正在由深轉淺。一片霧光將統統蒙在裡頭，甚麼也找不見。
“……”
該有多麼密切，她纔會給他留下一封遺書？
在裴芮的對峙下，安德烈講了一個故事，是關於老兵被槍彈穿破皮肉、用生火藥給傷口消毒的故事。聽起來相稱戲劇化，能夠他開口之前就自行做了誇大措置。
重視到安德烈的神采，她止住笑音說：“這有甚麼不對的？她說的挺清楚。你們大尉如果不肯意，回絕就是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