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候過得緩慢,不知不覺中,日墜西崖,紅豔豔的朝霞卷積天涯,與金燦燦的大地融為一體。入暮的鐘聲,空靈平和,襯的這片地盤更加的清幽莊嚴。
“一安,你返來了?”還未走至門口,屋內就傳出了低緩、有力的聲音。
“我隻信賴你。”
“為甚麼?”
“冇想到現當代上竟真有此高人,能一眼看出你身上的封印,然後脫手消弭,怪不得我感受你這趟返來,靈氣比疇昔充分了很多。”
“一安,吃完飯再走吧。”半晌,了緣大師歎了口氣,聲音裡儘是疼惜。
“請師父奉告我真相。”一安突如其來的直直下跪,嚇了我一跳。
“是的,師父。”一安低頭垂目,恭敬的站在門口,那嚴厲的模樣連帶著我也嚴峻起來。
“是的,師父。”
“是。”一安點頭,隨即將徐家村的事,原本來本說了一遍,了緣大師一邊聽,一邊雙手悄悄撥動著一串墨色佛珠,時不時的說上一句:阿彌陀佛,善哉善哉。
“以是徒弟一向都曉得我是莫家先人?”一安的聲音微微顫栗,“那為甚麼一向不奉告徒兒?”
“出去吧。”
“直覺。小軒,你信賴我麼?”
草屋背景而立,木質佈局,屋頂鋪滿了厚厚的茅草,火線一道半米多高的木柵欄,將茅舍前的空位圍出了一塊百來平米的菜地。瘠薄的地盤上稀稀少疏的蒔植著幾撮植物,不像一個寺廟,倒似一個粗陋的鄉野民居。
此時現在,無需多言,我曉得一安必然能看懂我的果斷。晚餐都是素食,三菜一湯,平淡高雅。一安和了緣大師低頭冷靜用飯,不發一言,溫馨的令我渾身不安閒。
“同來的,是潭水鎮的小丫頭麼?”
“實在啟事並非如此。”
冤鬼本就是人間悲、哀、恨、怨的衍生物,作為修道之人,若不能送其重入循環,就必須用另一種體例結束他們的痛苦,如果出於私慾,把冤鬼強行留在人間,加以練習、操縱是為正道所不齒的殘暴行動。
“師父,您曉得我身上有封印麼?”一安遊移了半晌,小聲說道。
“因果循環自有定論,既然你的封印已解,為師也不瞞你,你先起來。”了緣大師緩緩走至一安身邊,伸手拉起他,“莫家的事說來話長,還記得為師跟你說過的百年前那場白瞳羅刹大戰麼?”
一進門,就迎上了了緣大師莊嚴而慈悲的目光,了緣大師身穿一件陳腐的灰色僧衣,眉毛彷彿比十幾年前白了些許,人也更加清臒,僧衣顛末長年累月的洗濯,已微微泛白,但仍然潔淨、平坦,冇有一絲褶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