放逐之路苦長,身強力壯的男人走上這一起,都不能包管能活下來,即便活下來也剩了冇幾口氣了,何況一個女子。
天儀帝沉吟道:“你是指?”
“我如何養出來你這麼個暴虐的人!”
“這……”陳佩蘭硬是道,“應是下人辦事不力,讓他逃了去,侯爺你要信賴我啊!侯爺!”她一邊說一邊去抓武安侯的衣角。
“開口!”沈滄瀾聽不下去了,他本來想出來,但看到暮氣沉沉的陳佩蘭和沈露雪,不知為何停了下來。
“主子不敢……”他的話還冇說完,被天儀帝不輕不重一巴掌打在頭上,“彆給朕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,有話直說。”
“皇後故意了。”天儀帝讚了一句,“今晚讓坤寧宮候著。”
武安侯渾身一震,口舌生硬,竟是吐不出半個字來,隻能眼睜睜看著天儀帝一行人揚長而去。
“你在說些甚麼?”沈滄瀾狠狠蹙眉,他自是不曉得過往那些事。
“究竟是如何回事?”沈滄瀾白著一張臉,傲岸如孔雀的少年現在低著頭像個無頭蒼蠅普通尋覓本相,“她說的不是真的!對不對?”
燙手山芋扔給了鈺王,鈺王隻能硬著頭皮接下,他瞥了一眼武安侯,看到武安侯眼裡的哀告,再偶然間掃過黎青鸞,倒是發覺黎青鸞的嘴邊淺淺弧度竟勾畫出極淡的笑意。
黎青鸞直起家,冷冷看他:“當初我母親死的時候冇有我嗎?但是她照殺不誤,你也無知笨拙地輕信了她的話!是為虎倀!”
本來如此,好一齣戲!唱戲的是她,接受結果的倒是他!
武安侯神采一沉,也顧不得天儀帝在場,上前就詰責陳佩蘭:“你不是說當初這個馬伕杖殺了嗎?”
“走了一個丫環,來了一個主子。”天儀帝眸底冰冷,“這武安侯府倒是好本領,養出來的人一個個都這麼膽小包天!”
隨即黎青鸞走到陳佩蘭跟前,死死盯著她:“你再給我說一遍?”
看似事不關己的天儀帝在路過武安侯時,意味深長地說了句:“沈卿真是養了個好女兒啊。”
“何況母親但是救下了鈺王殿下,你現在為殺了母親的陳氏討情,又欲意如何?”
“我說得不對嗎?”黎青鸞轉頭看向沈滄瀾,“你曉得你為何會封為世子嗎?”
“既如此,我也不瞞你了。”陳佩蘭一副沉痛的模樣,哀哀諦視著黎青鸞。
“不!不!不!”沈滄瀾怔愣著搖點頭,“不對!”他雙目罩上了一層昏黃,像是不能接管麵前的究竟一樣,他捂著頭踉踉蹌蹌地跑了出去,嘴裡還唸唸有詞:“這不是真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