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話還未說完,就被黎青鸞打斷:“及時如何?及時奉告我此局是為我性命?以是禁止我前去?”

他承認,他妒忌,妒忌得身心發瘋,可卻又何如不得。

他雖是憑著一身才調在鬆柏樓立品,可並不代表他能獲得那些朝臣的尊敬。在朝臣眼中,當時的他仍舊是男妓,不過是加了前綴的男妓——有才調的男妓。

可連溪卻怒喝道:“我看誰敢動!”

那雙眼睛一如既往,和順、聽話、安靜、暖和、包涵。

——

“長鬆是個甚麼玩意兒,那裡能比得上您?”有人奉承靠上前,為連溪斟了一杯酒。

“對啊。”趙明堂眼中的神采冷酷。

此時,黎窈窕的屍身也已經被安設好,就待李肅一出盛京,東風就帶著黎窈窕的屍身去與李肅見麵。

“你向來心機細,我懶得究查。”黎青鸞一字一句道,“可不代表我真的甚麼都不曉得。”

“他來了!他返來了!”

“姐姐……”外頭傳來低低的呼喊。

“他返來了?他要返來了?”連溪有些不成置信,“他要重新成為鬆柏樓的掌櫃,來搶我的位置?”

故而連溪折磨之下,長鬆幾近是離鬼門關僅差一腳,被當時對長鬆尚還算感興趣的秦還征所救下,為此還獎懲了連溪。但連溪那張臉和身材到底是百裡挑一,才氣和脾氣也無可抉剔,還是被留了下來。

沈滄瀾看著她飄蕩的衣襬,想要伸手抓住,倒是抓了一手的空,他呆呆地看著她的背影,耳邊迴盪著她的話。

你做了這麼多,隻是為了死在我手上?

有人誇他的脂粉老是能塗得很均勻,令統統倌人戀慕;他的膚色白淨,比雪色更標緻;他的頭髮和婉而有光芒,惹得大人們愛不釋手。

是嗎?不是。

那機警的小倌看到連溪這副模樣,心中亦是忍不住一顫,為美色所惑,連說出口的話都癡了一番:“他再風景,不也曾是您腳下的一條狗麼?”

小倌們的話突然停下來,隻聽連溪擺擺手:“都下去吧……”

連溪不滿,憑甚麼,兩人出身分歧,到頭來長鬆卻能飛黃騰達,他卻還是隻能在這鬆柏樓以內,成為玩物,供人褻玩。

“你真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,你好歹在鬆柏樓呆了這麼久!”連溪諷刺道,“連本都忘了,談何做人?你這個禮部尚書做得也不如何樣嘛。”

“沈世子又為甚麼朝我報歉,倒是教我一頭霧水。”黎青鸞淡然道。

那位大人哈哈大笑,指指他:“蜉蝣不過眼下罷了,終有一日,卿必為鯤鵬,扶搖直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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