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日參辰現,北鬥回南麵。休即未能休,且待半夜見日頭。”
今晚的七七之夜,不曉得李夫人會與李先生就著這道他們最愛吃的菜,說些甚麼,也不曉得喝醉的李夫人,今晚又會給李先生唱一支甚麼歌。我歎了口氣,即便如此深愛,也不得不麵對拜彆,既然不能禁止拜彆,我也隻能送李夫人一程了。
而我在想,如果此生,我真和孟奇是再續之緣,那他此生,到底記不記得我呢。
“枕前發儘百般願,要休且待青山爛。水麵上秤錘浮,直待黃河完整枯。
我決定臨時不去想這些,因而直接又問到:“李先生說的她想吃蒜香鱔段,不知這個她,是甚麼人,另有這道蒜香鱔段,南北也有幾種做法,不曉得先生想要的,是哪一種。”李先生神遊普通開口說:“她是南邊人,每年梅子黃熟時節的前後鱔魚最肥,她就要煮蒜燒鱔魚來吃,和我一起喝黃梅酒,坐在窗前聽雨。她最會唱歌,但是酒量也不好,喝兩杯就靠在椅子上唱歌給我聽,她嗓子特彆好,唱的人眼淚都會滴下來。”煙羅因而輕咳一下,接過話對我說:“李夫人福分不好,上個月出不測歸天了,車禍。”我駭然的看向李先生,隻見他公然是一臉離傷,滿緒的愁思。煙羅持續說:“李夫人和李先生豪情太好,以是非命的李夫人一向有一抹生魂跟著李先生,不肯上天府。李先生說,是因為本年的蒜燒鱔段,他們還冇有一起吃上。今晚就是李夫人七七四十九日的迴轉夜,我這才特地帶李先生來找你,想讓你燒一道蒜香鱔段,好送李夫人放心上路。”煙羅頓了一頓,抬高了聲音持續彌補道:“你的那道湯,也但願加在這鱔魚裡,讓李夫人不再流連塵凡,忘懷前緣。”煙羅俄然一停,想起甚麼來似的問我:“素心,那道湯,你總歸是會記得吧?”
我還來不及答覆,李先生就俄然看向我,他的眼睛如血普通通紅,看來這一個多月來,李先生未曾安眠過一日。他的聲音中,充滿了纏綿和愛意:“她燒的鱔魚,和內裡吃的都不一樣,有股特彆的香氣,我也不曉得是甚麼,但是格外好吃。她胃不好,以是會做得比內裡軟糯一點,平時她都怕胖,不敢多吃,唯有燒鱔魚的那幾日,她會多吃一點,吃完還會拍著肚皮對我說,你看,都鼓出來了。”李先生說不下去了,他扭頭看向窗外,煙羅冰霜普通的冷傲神情裡,也帶上了一點哀思。我伸脫手,悄悄在李先生肩膀上拍了拍,柔聲說到:“等我一會兒,李先生,我這就去廚房籌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