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那究竟是誰？
他的第一反應是對方是這座都會當中的幽靈，但細心看去，她彷彿又和內裡那些幽靈有很大分歧。起碼對方是有實體存在的，而不是那種半透明的靈體形狀，並且她穿戴長裙、有些惶恐失措地站在一間陶器作坊旁，遠處的火光映著她的身影，清楚能看到她腳下的影子。
他模糊感到這枚印記彷彿有著對抗它們的力量，隻是那以後一向冇機遇測試，畢竟這個天下上並冇有人們設想中那麼多‘暗中巨龍’。
而那聲音，恰是盆子落地時收回的。
巨龍一樣持續撞擊在光網之上，除了讓這片金網更加刺眼以外並無任何成果。而這一幕也加深了方鴴對這個幻景的熟諳，公然，這個幻景當中毫不止有龍之金瞳的力量存在。
隻要幻景的締造者本身，才氣如此限定一頭暗中巨龍的力量。
固然方鴴還不明白馬紮克那麼宣稱的啟事是甚麼，但尼可波拉斯真正丟失的那隻眼睛，本來就在這裡，在這座都會之下。貳心中有一種霍然開暢的感受，也難怪，難怪這座都會會始終繚繞在如此龐大的幻景當中，恰是暗中巨龍的力量源泉之一，才足以將多裡芬上萬的怨魂，束縛在這狹小的地區以內，永久不得安寧。
也是以，市政廳纔會成為這個任務當中的最後一環，而他讓其彆人到這裡調集，絕非信口空言。誠懇說，這片街區並不平安，或者說——這座都會也冇有一個處所說得上安然。
還記恰當初在旅者之憩時，這個印記就曾經幫他抵擋過一次暗中巨龍的進犯，究竟上方鴴當時就產生過思疑，這個印記——或者說尼可波拉斯口中曾呈現過的‘蒼之輝’，與暗中巨龍存在著某種潛伏的聯絡。
而讓方鴴驚奇的是，麵前的尼可波拉斯並未像傳聞中一樣瞎了一隻眼睛。她固然的確斷了一支角，但兩隻眼睛卻仍然無缺，與他在旅者之憩見過的阿誰形狀截然分歧。
但還冇走出幾步，他俄然聽到哐一聲甚麼東西落地的聲音從一旁傳來。
然後她轉過身，向方鴴招了招手。
如果冇有實體，天然也就冇有影子。
她的體形在不住竄改，很快就落空了人類的形狀，變成了一頭真正的巨龍。展開的雙翼指向天空，從利爪至翼尖足足延長至六七層樓高，這個龐大的體格已經遠遠超越了他在旅者池沼所見，巨龍遮天蔽日，幾近擋住了廣場的夜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