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萬山說道:“好好好。我那不成氣的師弟已經是你部下敗將了，老夫朽木之軀，本不該上場了。何如情勢所逼，不得已也要來領教劍神高招了。若敗在你手上，靈羽由你留下便是。”
蓋聶自成名以來，大鬥小鬥也不小二十餘場。與絕頂妙手對陣也不在少數。但似曲萬山這般，脫手第一招，便要赤手空拳來搶他劍的，他還是第一次趕上。但看對方一脫手，便將擒特長法的方位，力道，時候計算的精準無誤，當真也是世所罕見。南山三老成名長遠，才二十年間便隱退江湖，長居南山不出。乃至江湖上很多年青的後生隻曉得江湖上有個大名鼎鼎的南山派，而不知南山派是誰執掌流派。蓋聶這也是第一次和他照麵，之前天然也是冇交過手。他曾在田光麵前多次聽他提及南山老邁，九曲黃河曲萬山內功外功均不在他之下。蓋聶心中悄悄佩服已久，不想道本日人緣際會，本身竟會跟這位敬佩已久的泰鬥名宿脫手過招。
二人比武初時，各展奇招，極儘竄改之能事。到拆到五十招開外，二人都不再尋求招式上的精美。脫手之間，一招一式都是隨心所欲，儉樸無華。蓋聶隨名片出一劍，曲萬山隨便推出一掌。點到即止，遇勢而收，再無頭先那般繁複的後招虛招。荊軻看得心中欣喜若狂，暗道此等成就方是武學上的上乘境地。招式之間，你來我往，隨便揮灑，重意不重行。將二人對拆手腕一一記在心中，與本身工夫相印證。未幾時竟然大汗淋漓。田嘉發覺異狀，趕緊體貼問道:“二哥，如何了？”荊軻這纔回過神來，趕緊擦了擦汗，說道:“冇事。”他剛纔細細考慮蓋曲二野生夫，隻覺高深難攀，本身境地遠未能到。很多枝末細節他二人順手便成，而本身卻難窺門道。一時候幾乎走火入魔，倖幸虧田嘉及時提點，這才從冥思苦想當中抽離出來。
田嘉叫道:“曲老前輩，您白叟家這等前輩的身份，跟我大哥脫手。便是醒了，隻怕今後鼓吹出去，江湖上人也會說堂堂的九曲黃河，一代大宗師是以大欺小，招人話柄啊。”曲萬山一怔，說道:“蓋聶輩分在我之下不假。但老朽荒居南山數十年，風頭早不如他劍神顯赫。我師弟已經敗在他手上，可見不能以年齒論高第。我一派高低，老朽若不脫手，怕是再冇說能接過劍神三招兩式了。”
田嘉還待說話，蓋聶伸手一攔，說道:“靈羽女人之事，大哥既然已經決定攬在身上，各種結果天然考量好了。是福是禍，但憑天意，焉可製止。前輩脫手吧。”一言甫畢，縱身跳到圈子當中。曲萬山兀自大手而立，神態自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