孫芳玥道：“我最喜好端方整齊，這些花兒固然單調，一起開著倒也熱烈。侯爺喜好整齊有序，要換，就須得全換！”
院中有輕微的腳步聲傳來，孫芳玥卻不昂首，反倒伸手悄悄撫著花朵，幽幽地歎了口氣。
“侯爺，看來這宦海應酬，可累著你了，出來坐一坐，我叫周嬤嬤催廚房快點兒！”
孫芳玥放下茶杯，道：“你安排吧！”
孫芳玥側頭看她，笑道：“周嬤嬤，你這話真是越說越得我心了。”
這時，綠袖出去報導：“夫人，侯爺出了宇清院，向，向後院去了！”
孫芳玥看著那溜兒菊花，道：“花倒是標緻，不過色彩太單調了。”
孫芳玥冷冷一笑，道：“我向來冇有擔憂過，我隻不過擔憂侯爺的安然！”
孫芳玥悄悄笑道：“侯爺，你這麼說，但是用心哄芳玥歡暢的吧？我陪著侯爺，隻能小酌，哪及得上侯爺和朋友們在一起酒逢知己的暢快？”
“後院？”孫芳玥與周嬤嬤對望了一眼，都不由奇特。
“我剛出去的時候，聽你在感喟呢，甚麼事不高興了？”
院子裡栽著一溜兒的萬年青，萬年青下倒是一排紫菊，這兩天紫菊也垂垂開了，花瓣細緻，層層疊疊，非常標緻。
綠袖眼神有些瑟縮，看著孫芳玥的神采謹慎翼翼隧道：“是，是去了四夫人的院子！”
孫芳玥笑著擺擺手，站了起來，道：“侯爺去沁芳園，總歸是會坐一會兒的，一時半會來不了，陪我去院中逛逛！”
周嬤嬤承諾著去廚房了，孫芳玥讓綠袖和紅衣退了下去，全部院中頓時顯得有些平靜下來，孫芳玥站在一叢菊花前，側對著院門，盈盈含笑，彷彿在賞花。
一個聲音朗聲笑道：“芳玥，好好兒的歎甚麼氣？”
顧柏楊左手拉住她的手，右手順手就折了一支菊花戴在她的頭上，道：“芳玥，你這頭上一點珠翠也冇有，可太素了些。不過，這菊花開得好，花顏配你的麵貌，倒是相得益彰！”
周嬤嬤笑道：“三少爺聰明，長大後必然能考個狀元，那我們侯府可就文武雙全了。”
“感激？”孫芳玥斜睨了她一眼，淡淡隧道：“為阿誰草包感激她嗎？”
這時，綠袖快步從院外出去，走到孫芳玥身前，道：“夫人，侯爺來了。”
周嬤嬤一怔，道：“夫人的意義是？”
孫芳玥幽幽地看了他一眼，道：“也冇甚麼，不過是有感而發。我是想，這花開雖好，終究也有式微的時候，就彷彿一個女子的麵貌一樣，再是標緻斑斕，也有容馳色衰的一天，我就感受，我彷彿老了！”她反握了顧柏楊的手，帶著幾分欣然道：“侯爺你是不是也感覺我老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