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接辦的蔡國,正逢著與隨國一戰慘敗,喪失兵車數千乘,城邑數十座,全部蔡國東北方小半地盤人丁都為隨國統統,國勢已然衰頹,再不複霸主國之實。
“但是不久後,彆的一名裁縫達到了此處鎮邑,再開了一家新鋪。”
“且陳國乃是遠水,遠水可解不了我大蔡之近渴。”
“若憑東西便可破天下任何城,那的確是笑話,而這東西之道,我蓋列卻恰好也有所研討,公輸先生儘管將你的攻城東西拿出來,看我如何叫你的東西成為笑話中的笑話。”
海西大夫之前聽王越與蔡國嬰子辯論對答皆是如流,心下還暗自佩服,此時見王越竟要與公輸家拚東西,輸了也就罷了,來日說不定被人編出個“斑門弄器”的段子,叫天下笑其不自量力。
王越觀人時,恰好嬰子看過來,因而兩人微微一個對視。
“之前公輸先生與國君揭示了各種攻城之器,國君當知天下,無一座我蔡國不能破之城,哪怕號稱不落的景國淮陰,在公輸先生東西之下都不能當啊。”
“如此一處鎮邑,有了兩家裁縫,鎮邑之人有了挑選餘地,兩家裁縫為爭奪客人,就不得不以最好的技術用心製衣,鎮邑之人自此再不會穿到品格手工極差的衣服了。”
“哦,故事?”國君笑道:“蓋先生的故事,想必是與天下國勢有關了,剛纔嬰相也與寡人說了個故事,倒想聽聽陳使又有何別緻故事,不知可否與嬰相的故事比擬。”
嬰子笑道:“將天下事比作製衣,老夫倒還是第一次聽聞,此言確切有幾分理,以老夫看來,陳國不但衣製的比蔡國好,這位蓋先生的故事說的也比老夫的妙。”
是役以後,越國自此一蹶不振。
看老者形貌,仿似風燭殘年,毫無威脅。但他一雙眼卻極其有神。
這嬰子,年青時就短長萬分,再有這麼多年風雨,幾經沉浮過後,就更是不好對於了。
嬰子朝王越笑了笑,眼中卻無任何敵意,隻要一種老年人看到年青英才的賞識。